他雙手被綁,肩膀也被人死死的按著,可是還是奮力的掙扎著,衝著皇后大聲罵道:“你這個毒婦,毒婦……你會不得好死的!”
他越罵孫後反而笑的越開心,“你知道是誰害得太子落的如此下場的嗎?是司馬濬,是他害太子丟了儲君之位還被關進刑部大牢的,不是本宮!”
說完她就臉色一沉,似乎不耐煩再和他囉嗦了,給了他身後的侍衛一個眼神,其中一個侍衛馬上從袖子中掏出一粒藥丸粗暴的塞進玄一嘴裡,隨後又將布條重新塞進他嘴裡,阻止他再繼續罵下去。
玄一面色驚恐的看著孫後,似乎在問她給自己餵了什麼,孫後淡淡道:“這藥三天發作一次,三次後如果還沒有解藥便會毒發身亡,差不多十天的時間,不知道夠不夠道長去為太子報仇呢?”
說完便揮揮手,對侍衛道:“帶他出宮!”
玄一被粗暴的帶走了,南宮新月親眼目睹了孫後如此狠辣的一面,心裡的恐懼排山倒海般而來,讓她忍不住想要轉身逃跑,可是雙手被繩子緊緊的縛在背後,身後又有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她知道她是逃不出去的,心裡只能一遍遍的祈禱著東旗皇快來救她。
比起害怕,朝陽更多的是擔心,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孫後在計劃著什麼事。她瞭解孫後,知道她是個骨子裡十分傳統和要強的女人,她可以容忍父皇不愛她,卻不能容忍父皇欺騙和利用她。而且還是利用她替她最最痛恨的女人養孩子,這對她來說是奇恥大辱,是最不能忍受的。
她的心裡充滿了恨,最恨的應該是父皇,然後便是瑞親王妃,可是瑞親王妃已經死了,所以她只能拿瑞親王妃的孩子解恨,慫恿玄一去對付司馬濬,她自己要親自對付她們兩個嗎?
那父皇呢,她要怎麼對父皇?
孫後靜靜的看著朝陽,目光有些複雜,這個孩子她曾經以為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用心的教養,卻沒想到她們根本不是親母女。這麼多年她們相處的畫面一一在眼前浮現,憑心而論,她真的是個貼心的孩子,給了自己很多的溫暖。
如果她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自己便會照舊將她當成女兒看待,怪只怪造化弄人她沒投個好胎!
孫後心下一狠,便閉上眼睛,等著司馬明朗過來。這麼多年她很少主動讓人去叫他過來,偶爾的幾次他也都是拖了好長時間才來,這次也是一樣,估計還要等上一會兒,她早已習慣如此。
這等待是漫長的,對南宮新月來說簡直如凌遲一般的煎熬,而對朝陽來說,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心裡的不安便又更濃烈一些。
“皇后娘娘,安婕妤求見!”忽然,門外匆匆走進來一個宮女,恭敬的稟報道。
孫後睜開眼睛,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安婕妤”指的是誰,看了南宮新月一眼,笑道:“想必她是聽說月兒來了才趕過來的吧,畢竟她們曾經也是姐妹一場。讓她進來吧!”
宮女恭敬地退了出去,瑞安邁著端莊的步子規規矩矩的進來了。
在看到南宮新月和朝陽被綁著身後的雙手時,她心裡忽然後悔不該衝動的過來了,可是這個時候想一聲不響的轉頭離開也是不可能了。便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低著頭恭敬地向孫後請安:“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皇后的聲音聽在耳朵裡比任何時候都要溫和,“本宮這兩日事情多,還沒來得及恭喜安婕妤喜獲隆寵呢!”
瑞安面上一紅,心裡卻七上八下的,急忙說道:“臣妾只是去給皇上送茶,並沒有別的心思……”
“行了行了,”孫後失笑地打斷她,“緊張什麼,這是好事,本宮聽到不知道多高興呢,若是你能早日懷上龍種本宮會更高興的。”
她越是和顏悅色瑞安心裡就越緊張,只唯唯諾諾地點頭,“是。”
皇后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便又重新將胳膊撐在旁邊的小几上手抵著下巴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殿內燈火通明,燭火搖曳,詭異的靜謐。
瑞安本來想著孫後定會問她過來什麼事,她便只需說來請安的然後就以不打擾她休息為由告退,可現在這情況她真的是走不得了。
轉頭詢問的看向南宮新月和朝陽,只見她們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一個一臉的死灰之色彷彿正在被押往刑場的死刑犯,一個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看著分外的不安。
她很想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南宮新月會忽然出現在宮裡,可是她不敢問,甚至連大聲的喘氣她都不敢。
又過了好一會兒,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