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淺淺喝了一口又緩緩放下,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再去看司馬濬,始終一副漫不經心的神色,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自己剛才的話一樣。
倒也不以為意,低頭喝起酒來。南疆眾人卻有些面面相覷,心裡隱隱冒出一些氣氛,這濬王夫婦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些,他們南疆雖是小國比不得東旗和西臨國力強盛地廣人多物產豐盈。但不管如何,他們此刻是在南疆的地盤上,王上如此禮遇,他們竟然目中無人,對王上愛答不理的。真是可惡!
一時間,南疆眾人一個個同仇敵愾地看著司馬濬和景繡,眼中燃燒著憤怒的小火苗。
景繡二人若無其事,宮女們魚貫而入,送來各色美酒佳餚。司馬濬時不時的夾一筷子放到她面前精美的空碟子中,看著她吃的香甜,眼神透著掩飾不住的寵溺,嘴角漾著淺淡的笑容。似乎這麼看著她吃東西,就是他覺得最幸福的事。
場中的女眷,已經嫁人的看了看身旁的丈夫神色黯然,心頭落寞。還未嫁人的滿臉羨慕,對未來的丈夫充滿了期待。
重新坐下的宇文烈放在腿上的左手捏的嘎吱作響,右手則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灌著酒,喝的又急又猛。很快,喉嚨到胃裡一片火辣辣的灼痛感傳來,疼的他呼吸急促了幾分。
慕容芊冷眼看著他,並不阻攔,待他自己停下時她才貼近一點低沉著聲音提醒道:“殿下莫忘了正事!”
宇文烈似乎不滿她的語氣,不悅地掃了她一眼。
慕容芊知道他聽進去了,也不再說什麼,重新坐直了身體。
景繡覺得這奶茶甚是對胃口,比前世喝過的要正宗的多,一杯很快見了底,身後的宮女立馬察覺到了,提著裝著奶茶的琉璃壺上前,恭敬謹慎的彎下腰為她又續上一杯,卻在退後的時候從壺裡灑出好些奶茶在景繡的衣服上。肩頭溼了一大片,並且浸溼的痕跡還在延伸。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王妃饒命!”宮女驚恐的跪了下去,將手中的琉璃壺隨手扔在一邊,頭在地面上磕的砰砰響,語氣顫抖的求饒道。
眾人的目光都被再一次吸引了過來,齊刷刷地看著景繡的方向,只一眼就大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司馬濬看著景繡肩頭的一片濡溼,目光冷涔涔地看著地上慌亂著不停磕頭的宮女。迎面而來的壓迫力讓那宮女瑟瑟發抖起來,身上直冒冷汗,磕頭的動作卻是一下都不敢停下來。
直覺告訴景繡這個丫鬟並不是無心之失,果然還不等她開口說話,耳邊就由遠及近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是怎麼做事的,毛手毛腳?”
慕容芊急急的走過來,皺著眉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宮女沉聲怒斥道。
那宮女身子抖的更厲害了,神色驚恐,額頭上一片紅腫,低聲哽咽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來人!”慕容芊高呼一聲,立刻有兩個帶刀侍衛跑了進來,“將這個賤婢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兩個侍衛愣了一下,然後不著痕跡地看了高位上的南疆皇一眼,得到他的眼神示意,才對著慕容芊恭敬地一拱手,道了聲“是”就一左一右粗魯的拉著地上的宮女出去了。那宮女彷彿已經被嚇傻了般,面如死灰的被託了出去。
“王妃沒事吧?”慕容芊轉頭看向景繡,視線從她的臉上滑到那溼了一片的肩頭,擔憂的說道:“這天氣雖然不是那般天寒地凍了,但這衣服溼了還是會覺得冰的厲害,一般人也就算了,王妃剛醒過來,正是虛弱的時候,若是著涼了可怎麼辦?”
景繡斂去眼中的狐疑,無所謂的笑道:“不妨事的,我並不覺得冷,多謝皇子妃關心了!”
“這可不行,你身子剛好明天又要啟程,若是身子有個不適,可怎麼好?”慕容芊一臉不贊同的說道,臉上的擔憂不減反增。
景繡不說話了,她這是非要自己去換衣服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轉頭看著南疆皇,恭敬地說道:“父王,兒媳想帶著濬王妃去王后娘娘處換件衣裳,請父王准許!”
南疆皇點點頭,“去吧,切不可怠慢了濬王妃!”
“是!”
景繡看向司馬濬,“我去去就回。”
司馬濬點頭,“我等你!”
景繡笑了笑就跟在慕容芊身後去了。
王后宮中。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五十上下已顯老態的王后對著慕容芊語氣幽幽的問道。目光卻是一刻不停地打量著景繡。
“是這樣的,王后娘娘,濬王妃的衣裳被一個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