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挑開馬車一側的簾子探頭看向了城門口,看著似乎有不少人,看不清那些人的具體面容,但似乎有不少人騎了馬,騎在馬上的人身上似乎還泛著奇異的光,好像穿的是……鎧甲?
應該是東旗皇派來的人吧。
“沒關係嗎?”她轉頭問司馬濬。
司馬濬搖頭,“沒關係,我累了,想早點回去歇著。”也想帶你早點見到我們的新家。
景繡聽他說的毫不在意,也就放了心,放下了簾子。
馬車離城門越來越近,青銅青霜已經能夠看清楚來迎接的是什麼人。一共兩批,一批是以李德庸為首的宮中侍衛,還有一批……
青霜看著那站在馬車旁,端莊貴氣,明顯經過精心打扮過的女子,心裡頓時湧起一股子憤怒。王妃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由老王爺做主指給了王爺為側妃的事,自己還想著等王妃休息好了之後再委婉的告訴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來迎接了?
青銅也看到了正一臉激動翹首看過來的瑞安,眉頭輕輕擰了擰,很快就眼神嫌惡的轉開了眼,目視前方,用力揮動了一下手上的馬鞭。馬兒頓時撒開了四蹄,行的比剛才要快上許多。
景繡身子晃了一下,司馬濬忙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坐在馬上的李德庸看著馬車從身邊駛過,嘴角勾了勾,濬王是越來越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啊!
“公公……”身後的侍衛輕聲提醒,皇上是讓李公公來請濬王帶著濬王妃即刻入宮的,公公一聲不響就這麼看著馬車過去了?
李德庸抬手搖了搖頭,嘴角上揚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皇上說了,如果濬王直接無視他就不必傳令了,想來皇上也只是派自己過來探探濬王的態度吧。自己是隻聽令於皇上的,濬王看到自己就應當知道自己是奉皇上的命來迎接他的,他對自己視而不見,分明就是對皇上有所不滿。這整個東旗,怕也就他濬王膽敢如此了!
瑞安看到青銅青霜坐在第一輛馬車上就猜到司馬濬和景繡必然就坐在裡面,看著馬車越來越近,心裡的喜悅和緊張就越來越強烈,轉身讓丫鬟為自己整理衣裳和頭髮,等到再次轉過身來時,馬車已經從身旁駛過去了,她也就抬腳連跑帶走的跟在後面。
原以為馬車會在李德庸面前停下,卻不想馬車直接從李德庸一行人身旁越了過去,直接進城去了。
她停下步子,仰頭疑惑的看向馬上的李德庸,李公公不是說他是奉命來宣王爺和景繡進宮面聖的麼,怎麼看著馬車進去都無動於衷?
李德庸察覺到她的視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看著地上的螻蟻一般高高在上,然後就調轉馬頭帶著人進城了。
瑞安垂在腿側的雙拳緊緊的攥了起來,長長的指甲戳的手心傳來了陣陣痛意,才讓她心裡屈辱和憤怒的感覺減淡了一些。
不過就是個閹人,也敢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也配?
她看到馬車已經越走越遠了,忙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車伕跟了上去。
帶來的四個丫鬟跟在兩邊小跑著。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如一陣風般從馬車旁駛了過去,馬車的簾子輕輕的晃動著,依稀可以看見他們一閃而過的身影。
“是李德庸?”景繡詫異道。
司馬濬沒什麼表情,早在預料之中,除了皇伯伯和父王,應該沒人會歡迎自己回來吧?李德庸是皇伯伯的心腹太監,見他如見皇伯伯,他不管到哪兒都很是威風呢!
景繡有些擔心,李德庸不會擅自出現在這裡,肯定是受了東旗皇的吩咐的,他們這樣直接對他視而不見,一定會惹惱他吧,他現在是進宮向東旗皇告狀去了吧?
司馬濬抓起她的手用力捏了捏,笑道:“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
景繡也不想因為一個李德庸壞了心情,立馬笑著點頭,掀開簾子看著外面八街九陌車馬如龍的景象,的確比西臨要繁華不少。道路很寬,旁邊的建築大氣恢弘,酒肆茶館,客棧店鋪看著都極其高雅,東旗果然不愧是四國之首。
司馬濬也挑開了自己這一側的簾子向外看去,目光淡淡的,並沒有多少表情。
對他來說,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母妃死後,他就沒有了歸屬感,現在遇到了繡兒,有繡兒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如果不是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他很願意陪著繡兒永遠待在西臨。
“王爺——”忽然一輛馬車與他們的馬車齊平,一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聲傳來,景繡一愣,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