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一猶豫著看向司馬濬為難道:“這……”
“沒關係,反正孫嬤嬤做的多我們也吃不完。”景繡道。
“二小姐如此盛情相邀在下就卻之不恭了!”葛天一這才坐了下來。
景繡嘴角抽了抽,這葛天一和傳聞中的形象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啊!
“吃飯。”司馬濬夾了道菜放進景繡碗裡,直接把葛天一當成透明人,他並不是怕葛天一打擾他和繡兒的相處只是不習慣和外人同桌吃飯而已,但既然繡兒都同意了,他自然尊重她的意見。
接連出了兩條人命,其中一人還是主持。寺院眾尼姑人心惶惶的,哪還會在意寺院不準男子留夜的規定。此刻她們正是需要尋求保護的時候,有葛天一手下的一眾官兵在,她們多少也能踏實點兒。
所以司馬濬青銅蔣遷三人自然也是沒有回後山而是在景繡她們待的院子裡將就了一晚。
景繡看著坐在凳子上不走的司馬濬有些無奈,明明青霜和扶桑都把房間空出來去和孫嬤嬤擠一間了,讓出來的兩間房一間單獨給他的,一間是青銅和蔣遷的,可他倒好,好好的房間不睡非要賴在她這裡。
她也不是這些古代女子那麼保守,要是這房間有兩張床她一點都不介意他留下,可問題是隻有一張床啊,他難道打算坐著睡?
“我只是不放心你。”司馬濬看著她似乎不歡迎自己,開口解釋道。兇手明顯是針對她而來,雖然知道她不同於一般柔弱女子,但他還是不放心放她獨自一人。
這麼一說景繡倒是不好說什麼,看他一副堅定不容拒絕的樣子,她說什麼估計都白搭。
抽出床上的涼蓆鋪到地上,又拿了一個枕頭下來,然後踏上涼蓆對他道:“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不行,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司馬濬蹙眉道。
“睡地上涼快,這麼熱的天你讓我睡床上很難睡著的。”穿越到這兒其實總得來說沒什麼不能適應,唯一感到不能適應的就是夏天沒有空調風扇了。
想到她怕熱,司馬濬猶豫了一瞬走向了床鋪。
熄了燈,景繡感受著後背傳來的冰涼,頓覺比睡床上舒服多了,轉身向著床。
“六姨娘和……桑姨沒什麼動靜嗎?”
床上的人靜默了一瞬,艱難開口道:“桑姨她分別去見了寺的兩位師太。”每次都長達一個時辰之久,阿遷說整個下午桑姨一直待在兩位師太的禪房內。
“……哦。”桑姨果然來過靜安寺嗎,不然這種時候怎麼會去見兩位師太,那兩位師太應該就是淨圓口中的兩位師叔了吧!
淨圓說她們可能知道良妃贈送靜安師太純金佛像的事,那麼她們也很有可能知道當年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吧?!
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她一來沒有心思去找她們,二來也怕給她們招來災禍,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過了好一會兒,景繡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又聽他喚自己。
“繡兒……”
“嗯?”
“十年前的司馬濬……是什麼樣的?”
景繡詫異了一下,才回憶著說道:“十年前的司馬濬有著不屬於同年齡孩子的成熟,不愛搭理人不愛說話,但是總會默默地關心人,小小的年紀卻滿腹心事,把什麼都埋在心裡不願跟人述說……嗯,還十分孝順,十分讓人心疼……”
人家總說時間會改變人,可是司馬濬給她的感覺似乎沒怎麼變,就是成熟了些,不愛搭理人不愛說話的毛病一點都沒病。
“那十年前的繡兒又是什麼樣的?”司馬濬又問道。
景繡翻身看著黑洞洞的屋頂,神情恍惚,思緒回到十年前,聲音縹緲,“十年前的繡兒……以為來到一個新的地方生活會變得不一樣,有娘陪伴,有人疼有人愛,受委屈有人給自己撐腰,累了生病了會有人關心照顧,日子雖然清苦但會很幸福……可是,幸福那麼短暫,被人追殺親眼看著孃親落入萬丈深淵自己也命懸一線……”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溼了臉,抬手擦了擦,嘴角微揚接著道:“幸被路過的你和紅叔所救,然後……”
“然後什麼?”見她久久不說話,司馬濬好奇地問道。
景繡深吸了口氣,語氣歡快道:“然後就認識了圓空大師,再然後遇到師傅師孃拜師學藝啊!”
然後她以為她會做他司馬濬的婢女雖然是個下人但至少衣食住有了保障,可沒想到會惹來他母妃的殺意。再然後他不告而別,圓空大師不告而別,她孤身一人帶著圓空大師的信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