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出聲道:“正是……看來姑娘果然認識芸兒。”只是,看她的樣子不過十四五歲,芸兒十年前就已離世,當年的扁鵲應該只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她能記得多少?
景繡腦子裡一片混亂,但有一點她十分肯定芸娘不可能是穿越而來的,她和芸娘相處的短短几天的感覺告訴她,芸娘只是個普通的古代女子。
“那麼,這幾首詩是三姨娘所作嗎?”不理會景天嵐的神色,景繡再次問道。
景天嵐回過神來,搖頭道:“以我對芸兒的瞭解那幾首詩並不是她所作,而且那帕子應該也不是她所繡,至於繡帕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詩是何人所作恐怕只有芸兒知道了。”
景繡知道他沒必要說謊,應該是真的不知道。
景天嵐目光期待地看著她,“扁鵲姑娘你既然見過芸兒,可曾見過她身邊跟著一個與你一般大的孩子?”
景繡對上他滿含期待的眼神,諷刺地開口道:“原來丞相大人還記得自己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景天嵐一怔,神色激動地看著她:“姑娘可否告訴我,我的女兒可還活著?”他曾經派人去過芸娘墜崖的崖底找過卻只看到已經血肉模糊的芸孃的屍體,並沒找到繡兒的屍體,所以他猜測繡兒或許還活著。
景繡挑眉道:“活著怎樣死了又怎樣?”現在才來扮演慈父是不是太晚了點。
“活著當然是要回家了,死了……也應該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去她的墳頭上看看,每逢她的祭日我也可以去陪陪她,盡做父親的一點心意。”
景繡目光幽深地看著他,隔了半晌才道:“丞相大人先回去吧,繡兒還活著,三天後我會讓人送她回相府,只是希望丞相大人能記著你今天說的話,好好盡一盡你做父親的責任!”
“太好了!”景天嵐感激地看著景繡,保證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彌補繡兒,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我現在就回去準備!”
他走後,景繡一直坐在大廳裡發呆,總覺得景天嵐的態度有些奇怪,看著好像十分在乎女兒的生死,但在說起女兒已經死了時好像又沒有任何的悲傷只是表現出了一絲遺憾。
“繡兒……”紅叔剛才一直在大廳外面此刻送走景天嵐,走過來道。
景繡沒打算隱瞞他,平靜坦白地說道:“紅叔,我的全名叫景繡,景天嵐是我父親,三天後我就會回相府。只是我沒告訴他扁鵲就是景繡,這件事還望紅叔替繡兒保密。”
紅叔驚訝了一瞬,然後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只是,你走了,王爺……”
“每五天讓王爺去一次同仁堂,我會在那裡等他。”
“我知道了,你回去後一切小心,丞相夫人恐怕不會待見你。”濬王府雖然跟外面接觸很少,但對各大官員的情況可是瞭如指掌。
“放心吧紅叔,我會小心的。”
這時司馬濬走了進來,目光清幽地落在她臉上,“宴會這麼快就結束了?”
景繡聳聳肩道:“是,因為賓客都被我給嚇跑了。”
“跟我來書房!”司馬濬淡淡地說道,“紅叔你也來。”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景繡和紅叔相視一眼,斂眉跟了上去。
書房裡,司馬濬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目光清冷地看著剛進來的兩人,面色平靜無波地開口道:“聽說景天嵐有個二女兒名喚景繡,在五歲那年失蹤了,如果平安還在的話如今恐怕和扁鵲姑娘一般大了?”
景繡看著他平靜地反問道:“殿下想說什麼?”
司馬濬起身,步伐穩健地來到她面前:“我在想這個景繡和繡兒是不是同一個人?”
“王爺,繡兒已經不在了,而且繡兒她只是個孤兒,怎麼會是相府千金呢?”紅叔強笑著說道。
司馬濬輕哼了一聲並不搭理他,盯著景繡道:“與其說我好奇景繡和繡兒是不是同一人,不如說我更好奇扁鵲姑娘到底有多少重身份?除了天靈老人的弟子,相府千金外是不是還有別的身份?”
景繡一點都不驚訝他會識破她的謊話,這兩天他表現的太過平靜了,對她說的謊沒有質疑沒有刨根究底,這太不正常。反常即有妖,他之所以沒有立刻拆穿她,應該就是為了調查出一切讓她無話可辯駁吧!
紅叔呆愣在原地,腦中已經在思考著怎麼想瑞親王妃交代了。
“我……是天靈老人的弟子扁鵲,也是景天嵐的二女兒景繡,還是……殿下兒時舊友繡兒。”景繡心裡反而鬆了口氣,抬手取下臉上的面紗,看著他那獨特的琥珀色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