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老伯爺在家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甄妙憑著原主對二老爺不多的印象想起,三個兒子裡,老伯爺最喜歡這個次子的。
老夫人看重長子,老伯爺喜歡次子,再想想自己那個爹,忽然又覺得有些可憐了。
不過甄妙很快沒有心思想這些小事了,老夫人派出去的管事帶回來一個石破天驚的訊息:南陽道路過峽口關那段發生雪崩,許多人被活埋了!
老夫人得知這個訊息,當場就摔碎了手中握著的粉彩茶蠱,身子晃了又晃。
甄妙一個箭步衝上去把老夫人扶好,老夫人閉了閉眼,才緩過氣來。
李氏不顧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連三十歲都不到,若是守了寡,帶著兩個女兒將來可怎麼辦!
“閉嘴,還不知老二如何呢,你就在這裡哭喪,蔣氏,還不讓人把她架出去!”老夫人聽得心肝疼,再也沒有了好脾氣。
“老夫人,老夫人,您可得想想辦法啊!”李氏涕淚橫流的向老夫人衝去。
沒想到拉住她的是甄玉:“娘,現在父親生死未卜,您這樣鬧騰,把祖母氣出個好歹來,就更糟了!”
李氏氣得打顫:“玉兒,有你這樣和娘說話的嗎?”
甄玉咬著唇沒有再做聲,只是死死拉著李氏不放手。
甄冰性子溫和些。跟著勸道:“娘,妹妹說的也有道理,您還是聽祖母的話,先回去等著吧。父親吉人自有天相的。”
沒等下人動手,兩人連拉帶拖的把李氏帶走了。
蔣氏看了暗暗嘆氣。
李氏真是個拎不清的,這個時候還不如兩個女兒通透。
要真是被下人架出去,以後還怎麼在府裡站得住腳!
“老三,你隨甄管事一起,多帶一些下人,再僱些人去峽口關,就是挖,也要把人挖出來,看看到底有沒有老二。”老夫人強穩住心神。吩咐道。
這個時候,她不能倒下。
“娘,我——”三老爺在老夫人犀利的眼神下硬著頭皮點頭,“兒子這就去。”
從來不管府中事務的老伯爺開了口:“我出去一趟。”
滿屋子人神色各異。
都這時候了,這位老爺子難道還想著遛鳥鬥狗嗎?
反倒是老夫人多年夫妻。瞭解他,問道:“老伯爺去哪兒?”
若是換了其他兒子不敢說,但是老二,絕對排在他那些鳥啊狗啊的前頭的。
“我去永王府一趟,求他派些護衛過去,僱來的百姓一是不好用,二是萬一出什麼事。不好善後。”
老伯爺這話讓不少人吃了一驚。
眾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老伯爺一點被高看的覺悟都沒有,丟下一句話就出了門:“我走了,不用等我吃飯。”
“老三,那你們就多帶些下人先趕去。”老夫人抬抬手,“我也乏了,都散了吧。”
甄妙不放心的看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擺擺手。示意她也退下。
甄妙不再多說,默默離去。
整個建安伯府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比外面紛紛揚揚下了幾日的大雪還要冷。
傍晚時,甄妙穿著鹿皮小靴。踩著厚厚的積雪去了寧壽堂。
聽到丫鬟的稟報老夫人有些詫異,忙讓她進來。
阿鸞替甄妙脫了狐狸毛大氅,青鴿抱到門口,抖落了一地的雪珠兒。
“祖母,我燉了蘿蔔排骨湯,您喝點吧。”甄妙親自盛出一碗,捧給老夫人。
不出所料,廚房那邊送來的晚膳仍擺在炕桌上,早已冷透了。
老夫人本沒有半點胃口,可看著甄妙凍得通紅的鼻尖到底心裡一軟,接過來喝了兩口。
蘿蔔湯暖的胃裡舒坦,老夫人捏捏甄妙的手:“四丫頭,外面冷得厲害,路又滑,今日就別回去了。”
“祖母,孫女就是這麼想的呢,您不說,我也要厚著臉皮留下來的,外面實在是太冷了。”甄妙說著從阿鸞手裡接過一個布包,從裡面把幾樣東西依次掏出來。
“這是?”
甄妙揚了揚手中的物件:“祖母,我給您做了件抹額,這個顏色您戴著正合適。”
老夫人看了一眼,發現是紫貂皮的,毛色細密光亮。
“這個時候了還做,費眼。”
“就差幾針了,今晚做好就能給您戴上試試。”甄妙拿了針開始縫。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