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羅大姑娘也就罷了,往日雖看著不錯,如今名聲可不大好,倒是這羅二姑娘,不但是公主伴讀,還成了駱夫人的學生。要是能娶進門,那可是件得意事。
老夫人笑得很自然,說的話卻讓不少人吃了一驚:“二孃親事已經定下了。”
“呃,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這個福氣?”不少人紛紛問道。
“是燕江賀家的公子。”
田氏不著痕跡的抿了抿唇。
她越發猜不透老夫人的想法了。
這親事雖是上一輩就有的約定,可現在雙方連小定都沒下呢。要是有個什麼完全可以推脫的。
老夫人這麼一說,那就成板上釘釘的事了,不用明日,滿京城的人就會知道鎮國公家的二姑娘已經名花有主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本來有些放不下的心總算踏實了,再不必擔心出什麼變故讓元娘頂上去。
“燕江賀家?呀,是那耕讀傳家。早年曾出過帝師的賀家吧?”一個婦人驚訝道。
然後對杜老太君道:“老太君,您的孫媳好像就是燕江人吧?”
“是呢。”老太君點點頭,看了那圓臉年輕女子一眼,卻發現她臉色有些難看。
“江氏?”
被稱作江氏的圓臉女子回神,一笑露出一對酒窩:“哎,祖母。孫媳一聽到羅二姑娘要嫁到孃家那邊去,有些意外。”
“賀家怎麼樣啊?”不少人對鎮國公府把如此出挑的嫡女遠嫁到燕江去,心中很好奇,有沉不住氣的就問了出來。
畢竟就算出過帝師,也是兩代前的事了。如今朝廷上可沒賀家的人。
“賀家是當地的望族,對族中子弟約束很多,風評是很好的。”江氏有些支吾,“且有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
杜老太君笑著拍她一下:“你這丫頭,平日不是挺潑辣的,說起這個倒是靦腆起來了。怎麼,怕我和你婆婆多心啊?”
人們都笑起來,然後紛紛誇羅二姑娘有福氣,鎮國公府會挑人。
氣得羅知雅都要翻白眼了。
真想看看這些人知道二孃嫁的是瞎子時,都是什麼表情。
可她卻是半點都不敢透露的。
在外人面前踩著自家姐妹,那她名聲就不用要了。
田氏心裡亦是有火。
這起子逢高踩低的人,二孃風頭正盛,關注她的親事也就罷了,可知道她已經定親了,卻絕口不問元孃的親事,分明是因為驚馬的事嫌棄元娘!
幾杯果子酒下肚,廳裡氣氛越加熱烈。
一個小娘子湊過來:“表姐,怎麼不來我們那桌坐?”
羅知雅露出個溫婉的笑:“母親說了,讓我好好招呼這桌的客人們,哪能亂走呢。”
有人低笑一聲。
雖然聲音很輕,語氣中的嘲諷卻是掩不住的。
羅知雅一看,是遠威候府的蕭如玉,心中就一陣膩歪。
自打去年,蕭如玉就嫉恨上鎮國公府了,就是因為給公主選伴讀時二孃選上了,而她落了選。
四位公主伴讀,是有講究的,兩位勳貴家的,兩位重臣家的。
重臣和勳貴各自的兩個名額,還要一文一武。
鎮國公府和威遠侯府都是軍功起家,羅知慧和蕭如玉就是實打實的競爭對手。
所以蕭如玉落選後,但凡是花會茶會,總有意無意的針對著鎮國公府的姑娘。
想到這裡羅知雅更是鬱悶。
你嫉恨二孃就嫉恨啊,憑什麼把她帶上。
合著背黑鍋時她上,有好事時就是別人的了?
想著田氏的叮囑,還是忍了下來。
倒是那湊過來的姑娘不樂意了:“蕭如玉,你笑什麼?”
蕭如玉看了看那姑娘,嘴角勾起,抬了抬下巴:“你是哪家的?抱歉。我忘了。”
“蕭姑娘貴人事多,難免記不住人,這是我表妹田瑩。”羅知雅嘴角含笑,顯得格外沉穩大氣。卻悄悄捏緊了拳頭。
她外祖家並不顯貴,應該說是才發家的,總有暴發戶的嫌疑,還是母親嫁進國公府,外祖家才漸漸融入了上流的圈子裡。
不過,她外祖家再不濟,她也是國公府的嫡出大姑娘,面對對方的驕縱,沒有人認為她的謙讓是畏縮,反倒是大度。
“呃。田瑩啊,我想起來了。怎麼,田姑娘,我堂堂威遠侯家的姑娘,笑一笑還要徵求你的意思嗎?”
這番口角。雙方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