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非徐院使莫屬了。
“老四,你莫亂了陣腳,還是讓大郎去請吧。”
徐院使不是尋常太醫,這個時候,說不準就被別人請了去,羅天珵出馬的話,要比羅四叔可靠些。
羅四叔明白這個道理,只得點了點頭,重新回到戚氏那裡守著。
戚氏臉色蠟黃,還沒到二月的天,額頭上都是汗。
“老爺,這一次,我恐怕是不成了。”
“別胡說。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戚氏搖搖頭:“生死有命,要是註定妾身過不去這一關,那也是天意,老爺,您莫要自責,只是可憐了剛出生的孩子和六郎——”
“茜娘!”羅四叔心中大慟。抓起戚氏的手摩挲著。“不會的,我們分別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團聚的。將來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老爺。”戚氏目光柔和幾分,“妾身想求您一件事。”
“你說。”
戚氏微微抬起了身子,凝視著羅四叔:“老爺,您失蹤後。妾身等了您六年,萬一我過不去這一關。能不能厚顏請您,也等上六年,再娶繼室?”
她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無理,可她已經沒有法子了。六郎還小,女兒更是才幾天大,一旦繼室很快進門。想要磋磨死兩個年幼的孩子,再容易不過了。她怎麼放得下心,只能以這份夫妻之情逼他許下承諾。
“老爺——”她催促。
羅四叔本不願去想那個結果,可也知道,這世上唯死別最無可奈何,為了讓戚氏安心,握緊她的手,正色道:“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繼室的。”
陰差陽錯之下,他先後有了兩個妻子,實在不想再把別的女人拉進這趟渾水了。
戚氏意外的瞪大了眼,隨後搖搖頭:“老爺,別這麼說,沒有個人幫你打點後院,還有將來兒女的交際嫁娶,是不成的。”
“茜娘,你知道的,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戚氏閉了閉眼,輕聲道:“老爺,要是我走了,您暫時又不娶,一雙兒女就養在老夫人身邊吧,要是她老人家精力不濟,就請大郎媳婦多多照看一下。”
說到這裡,戚氏笑了笑:“那孩子是個好心的。”
老爺不再娶,有個身份那樣特殊的胡姨娘在,她怎麼放心的下。
老天,她為什麼會面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
“好,都依你。”
羅四叔低了頭,臉貼在戚氏手上,濡溼一片。
羅天珵抓著臉色發白的徐院使,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等徐院使進去後,老夫人問:“怎麼徐院使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抓上馬背直接飛奔過來的,臉色能好嗎?
羅天珵心中想著,面上不動聲色:“許是路上顛簸了。”
人是他從安郡王那裡直接截過來的,過後還要去賠罪,一想到這個,就更堵心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在眾人翹首以盼中,徐院使終於走了出來。
“徐院使,如何了?”
“血是暫且止住了,不過只能維持三日,之後每隔三日重新施針,三次後就藥石無效了。下官看了那固本止崩湯的方子,並無問題,先給四夫人喝著,端看能不能調養過來吧。”
這就是聽天由命的意思了,自來血崩之症成因複雜,是女人生產的又一道鬼門關。
羅四叔的心漸漸涼了下去,等徐院使告辭了,他動作僵硬地來到戚氏門外。
“夫人怎麼樣了?”
“夫人睡了。”
他停住了腳,默默轉了身去了園子。
外邊依舊寒風料峭,幾株紅梅孤立,花開如常。
羅四叔立在梅樹下許久,髮梢肩頭皆落了梅花瓣,沁染了一身梅香,整個人卻越發孤冷了。
一襲狐裘落在肩上:“老爺,當心凍壞了身子。”
羅四叔轉過身去,有些意外:“梅娘,你怎麼來了?”
胡姨娘有些委屈的咬了下唇,眼中水波微漾:“老爺之前說,讓我院子裡的人平時無事少出門,難道說,也包括我麼?”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羅四叔意興闌珊,淡淡說了一句。
他態度雖冷淡,胡姨娘心裡卻是高興的。
她真的沒想到,老天竟是站在她這邊的,戚氏居然血崩了!
這血崩可厲害得緊,要是戚氏沒了,這四房,她總能想法子握在手心裡!
“我聽說夫人產後血崩,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