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郎能攤上命硬克妻的名聲?”
“那甄氏呢,甄氏怎麼說?”羅二老爺越想越惱。
自打甄氏進了門,真是事事不順心。
“甄氏——”田氏咬了牙,像要把這兩個字咬碎了似的,“你也知道,事不過三,再給大郎說個短命鬼,老夫人該起疑心了。這甄氏,我分明打聽著是個爭強好勝又勢利的,用那種方式嫁進來,以大郎的性子,不鬧得雞飛狗跳才怪。可誰知,誰知她像變了個人似的呢。”
羅二老爺冷哼一聲:“什麼變了一個人,姑娘家都養在深閨,性子未必就是你打聽的那樣。事已至此也是無奈,那邊你盯緊點,實在不行,就讓她生不出孩子來。”
說到最後。語氣冷的像冰一樣。
“知道了,那大郎呢,老爺打算怎麼辦。別忘了大郎有救駕之功,說不準這官職又要升一升了。”
她一介婦人也知道,功大莫過於救駕,過大莫過於斷糧。
老爺以後,恐怕是再拿捏不住他了。
要是大郎越走越高,就是甄氏生不出孩子來又如何,但凡哪個通房生了抱過來養也就是了。所以關鍵還是在大郎身上。
“救駕之功?”羅二老爺笑得意味深長,“現在自然是風光無限的。可是那位……畢竟歲數大了。”
“不是說。那位惱了太子嗎?”
“所以說你們婦人頭髮長見識短,那位對太子的重視,遠不是其他皇子可以比的。而且就在前兩日,太子效仿蔡元培割肉喂母。那位可是龍心大悅呢。”
太子既佔嫡又佔長,皇上要不是一心把位子傳給太子,那舒侍郎家也不會出個太子妃了。
“太子在北河被斥責,就是因為不小心把大蟲引向那位。大郎不得賞賜便罷了,只要論功行賞,太子見了能不膈應?那將來——”羅二老爺點到為止。
田氏對朝堂上的事不大清楚,可羅二老爺這麼一說,卻再明白不過了。
這就好比因為一件事,一個人倒了黴。一個人得了好,哪怕得的好處和那倒黴的人無關,倒黴的人見了還是不舒坦的。
這就是遷怒。
被未來的天子遷怒——
“大郎現在風頭正盛。犯不著和他硬來,暫且忍耐些日子罷了,或許以後還輪不到我們出手呢。”羅二老爺想著美好的未來,心中鬱氣散了許多。
暫時放下心事,羅二老爺躺了下來,手搭在了田氏腰上。
田氏臉微熱。轉過身來:“老爺——”
腦海中閃過一個清麗絕倫的人兒,羅二老爺頓時沒了興趣。不耐道:“睡吧。”
自打淑娘被賣了,杏花巷那房子他是一直留著的,說不出為何,偶爾就忍不住去那裡逛逛。
或許,是因為隔壁那個絕色美人吧。
羅二老爺想著心裡火熱起來,可一看身邊的人,又實在是懶得動。
田氏就覺得臉上像被扇了個耳光。
她也不過三十五六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可是老爺已經有許久沒捱過她的身子了。
難道,難道他還想著那個被打發的外室?
越想越火,田氏騰地坐了起來。
“老爺,您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快睡吧,累了。”羅二老爺閉著眼。
田氏上手擰了他腰一下:“什麼累了,你還想著那狐狸精是不是?”
“什麼狐狸精,人家可不是!”羅二老爺第一時間想到了那絕色的嫣娘。
田氏一下子火了,揪著羅二老爺胳膊,聲音陡然拔高:“不是?那騷蹄子有著身孕還不安分,纏著你去華若寺,也不怕在菩薩面前現了原形!”
提到被髮賣的淑娘,羅二老爺也怒了。
那麼溫柔小意的人兒,還懷著他的骨肉,若不是這悍婦,哪會落得被髮賣的下場!
使勁把田氏的手扯了下去,奈何用力過大,田氏整個人摔下了床。
巨響傳來,田氏摔得七葷八素,過度的憤怒讓她像打了雞血似的,迅速爬起來坐到了羅二老爺身上,照著他的臉刷刷就撓了幾下。
聽到動靜的丫鬟們衝進來,一個個驚呆了。
羅二老爺氣急敗壞的吼道:“還不快滾出去!”
丫鬟們忙退下了。
猛地把田氏推開,羅二老爺匆匆披了衣裳,不顧身後的哭叫徑直去了書房,當晚就把替他上藥的丫鬟睡了。
那丫鬟正是田氏身邊的大丫鬟綠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