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先手談一局。”重喜縣主款款落座。
甄妙臉上笑容一僵,隨後跳了起來,在重喜縣主淡淡詫異的眼神中,嘿嘿笑道:“我忽然想起家裡還有點事,下次再來,下次再來。”
一見面就要下棋。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重喜縣主把棋子一擲,淡淡道:“甄妙,你現在不和我下棋。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
“怎麼了?”甄妙收了笑容,有些擔心的看著重喜縣主。
重喜縣主寬大衣袖擺動,揮退了丫鬟們,這才漫不經心的道:“我打算逃婚了。”
“什麼?”甄妙差點把剛喝進嘴裡的熱茶噴出去。
見重喜縣主還是一臉淡定的樣子,不由嘆氣:“縣主,這麼驚悚的話題。你說的這麼雲淡風輕,真的好嗎?”
“我說正經的呢。”重喜縣主端坐好。挑了挑眉,“好吧,我心情很緊張,很忐忑,很不知所措,這樣行了吧?”
甄妙也沒法計較重喜縣主的淡然了,捏緊了茶蠱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重喜縣主隨意撥弄著棋子。
黑白棋子分明,襯得她素手纖纖,清冷如冰。
“是淑妃娘娘有意想讓我當五皇子妃,已經和母親透過話了。”
“五皇子似乎定親了吧?”甄妙自打嫁入鎮國公府,皇族宗室的一些基本情況還是瞭解的。
幾位年紀稍長的皇子,只有五皇子和六皇子還未成親,但也定親了。
六皇子的未婚妻是趙皇后的孃家侄女趙飛翠,五皇子的未婚妻好像是翰林院一位侍讀的女兒。
清流和勳貴家的女眷打交道不多,她是沒機會見過的。
重喜縣主輕輕一笑:“五表哥那位未婚妻,前些日子不巧得了急病沒了。”
若不是如此,又怎麼能求娶她呢。
母親不說,她又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太子在北河圍場失了聖心,如今看著雖挽回了,但終究有了嫌隙,幾位表兄和他們的母妃蠢蠢欲動也不足為奇。
有了野心,一個六品翰林侍讀的女兒,還怎麼能當皇妃呢。
無機可乘,想要當一個富貴王爺,自然是求娶清貴人家的女兒,有了奪嫡的野心,當然是深受皇上尊重的長公主之女,更合適了。
重喜縣主自嘲的笑笑,喝了一口茶。
“那你也不必逃婚啊,若是不願,讓長公主回絕就是了。”
“母親應該不會回絕的。”
“為何?”甄妙有些不解。
長公主已經地位尊崇,如果女兒不願意,犯不著委屈她吧。
“我現在都十七歲了,再不嫁出去,就砸在她手裡了。”重喜縣主攤攤手。
甄妙不得不承認,重喜縣主這個年紀,沒成親,也沒定親,真的算是一個大齡剩女了。
她以前倒是沒注意過這些。
呃。仔細想想,和重喜縣主還有初霞郡主的交往,不是在廚房做吃的。就是在去廚房的路上。
咳咳,別的話題實在是沒機會提起。
“縣主也不是非嫁五皇子不可啊。”
重喜縣主終於嘆口氣:“怪我小時候不懂事,總想著去當女冠羽化成仙,和母親常打交道的那些人家知道了,大概是怕我不是當家主母的料吧,又因著母親的地位怕不好調教我,於是——”
甄妙默默懂了。
“咳咳。小時候誰沒胡思亂想過,那些人還計較縣主的幾句童言。倒是太小心眼了。”
“哦,主要是我那時候太不懂事,居然不懂的遮掩,現在可不會了。”
甄妙嘴角一抽。
原來不懂事是這個意思!
看著一臉淡然的重喜縣主。默默嚥下一口血。
縣主,原來您是個隱藏的中二,難怪長公主生怕你砸在手裡了!
初霞郡主是個傲嬌,重喜縣主是個中二,她這種正常人,到底是怎麼和她們做朋友的?
“幾位表兄中,我和五表哥自幼關係又是最好的,所以,母親應該是樂見其成的。”
“感情好的話。要不就將就下?總比嫁給陌生人來的好吧?”
重喜縣主垂眸嘆氣:“可是我對五表哥,只有兄妹之情,一想到嫁給他。就像嫁給親兄長的感覺,還不如嫁給陌生人。”
見甄妙似乎還不能準確理解,打比方道:“你想想,你嫁給你大哥——”
“嘔——”甄妙瞬間被秒殺,“縣主,您非拿我打比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