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孩子氣,你們這些當下人的,怎麼也由著她性子來,生病了要請大夫,這有什麼可說的。”
百靈頓時有些急了。
田氏卻抿嘴一笑,對老夫人道:“老夫人,還是讓府上的大夫去給大郎媳婦看看吧。要是諱疾忌醫,小病拖成大病可不得了。”
老夫人聽了點點頭,正要開口,百靈咬著唇又跪了下來:“老夫人,其實大奶奶她,她是來了葵水……”
她真的不知道,白芍姐姐為什麼這樣交代,這番話說出來,連她都臊的不行了。
這話一出,老夫人和田氏同時呆了呆。
不對啊,田氏心裡悄悄琢磨。
甄氏的小日子不是過去還沒一個月嗎,怎麼又來了?
轉念一想,又笑了。
小女孩剛來葵水那一兩年,日子不準也是有的,且看甄氏這樣,顯然是沒調理過。
若是如此,一時半會兒的想受孕,恐怕是難了。
田氏微不可察的笑了。
老夫人同樣是瞠目結舌,張著嘴說了好幾句“這孩子”,見百靈臉越來越紅了,笑道:“紅福,去取些阿膠來,讓百靈帶回去。”
“是。”
百靈忙道謝:“婢子替大奶奶謝過老夫人。”
老夫人多看了百靈一眼。
這丫頭倒是挺伶俐的,在她面前一點不畏縮。
想想剛才這丫頭的表現,老太太嘴角忍不住翹起來。
原來這丫頭剛才的緊張,是因為大郎媳婦告假的理由太羞人了。
她還以為是昨日捱了訓,大郎媳婦使性子了。
老夫人心裡的疙瘩解開了。
百靈提著阿膠回去,阿鸞拿走去熬。白芍則把所有人都支開,靜靜陪著甄妙。
甄妙不言不語的半靠著金絲玫瑰紅引枕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才回了神。舔了舔唇道:“白芍,我渴了,想喝銀耳紅棗湯。”
白芍根本就沒挪動,直接高聲喊道:“阿鸞——”
守在耳房裡熬阿膠的阿鸞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你去和青鴿說一聲,大奶奶想喝銀耳紅棗羹,讓她做好了端進來。”
“噯。”見甄妙眼神恢復了清明,阿鸞神色一喜。忙退了出去。
甄妙眼珠轉了轉,看著白芍:“白芍。你這寸步不離的,還怕我尋短見不成?”
她現在,真是兩難。
若是如實說了,讓丫鬟們怎麼看世子。怎麼看她?
可若是不說,讓白芍和阿鸞這麼誤會著,又該怎麼看她?
咦,似乎有哪裡不對!
甄妙想了想,恍然大悟。
說實話,被鄙視的是她和世子兩個人。不說實話,被鄙視的是她一個人。
明明做壞事的是那混蛋,憑什麼讓她一個人被鄙視啊。
完全不準備走賢良淑德路線的某人當下就把羅天珵賣了:“昨日那人,是世子。”
她要帶著她的丫鬟們一起鄙視他!
白芍幾乎是明顯的鬆了口氣。
等這口氣松完。才湧現出憤慨和憐惜來。
其實,白芍這番心理是很好理解的。
對女子來說,貞潔太重要了。昨夜要是別的男人,一旦流傳出去,大奶奶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連建安伯府都會跟著蒙羞的。
而且那男子是誰根本不知道,要是以此事要挾住大奶奶,那真是生不如死。
那人是世子的話——
白芍壓在心底最沉重的石頭卸下來。反而能輕易流露自己的情緒了,扶著甄妙的胳膊紅了眼圈:“世子爺也太不知道心疼大奶奶了。”
她就知道自梳是完全正確的選擇好嗎。跟著大奶奶,吃香喝辣,還不用擔心被男人虐待。
可是,大奶奶怎麼這麼慘!
世子爺可真是衣冠禽獸啊!白芍咬牙切齒的想著。
發現有人同仇敵愾,甄妙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雖然身上痛,心似乎比身上還要痛,可那種麻木渾噩的感覺卻沒了,這才撲進白芍的懷裡大哭起來。
故作堅強什麼的,別開玩笑了,她才做不到!
青鴿端著銀耳紅棗羹進來時,發現甄妙正哭得厲害,一下子懵了,直到阿鸞從耳房出來把湯碗接過來,示意她可以出去時,才一下子回過神。
“大奶奶,誰欺負您啦,告訴婢子,婢子揍他去!”
“哎哎,青鴿,你快出去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