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同情這孩子,她也不想犧牲自由。
“三皇子那邊要不要說一聲?”
“呃,三皇子就在外面。”羅天珵面不改色地道。
“什麼?”甄妙腳一軟。
那她剛才唱的歌兒——
“放心吧。”羅天珵拍拍她的肩膀,“他絕對聽見了。”
甄妙不可置信的眨眨眼,這,這絕對是落井下石,傷口上撒鹽吧?
真不敢相信,她的夫君會這樣對她!
甄妙一臉麻木的走出去,迎著三皇子怪異的目光,心都抽筋了。
來個雷劈死三皇子算了。
她唱歌跑調,還給他兒子唱“咱娘變成個屎殼郎”……
人家媳婦剛死……
甄妙越想越覺得沒有活路了,都沒力氣對三皇子說話,就渾渾噩噩的離了宮。
“把小皇孫抱到前面馬車上。”見景哥兒死死扒著媳婦前襟,羅天珵不幹了。
跟著來的是半夏,聞言忙伸手去接景哥兒。
景哥兒揪著甄妙大哭。
甄妙忙勸道:“算了,我們三人一輛車就是了。”
“那怎麼行。”羅天珵掃半夏一眼,“手腳利落點,別凍著小皇孫。”
半夏是個忠心的,眼前雖是小皇孫。他也聽羅天珵的話,忙抱了景哥兒就走。
就聽刺啦一聲,甄妙前襟被扯開了。
羅天珵和半夏注意力都落到那裡。隱隱約約看到了嫩綠色繡水鴨子的裡衣。
寒風嗖嗖之下,甄妙整個人都不好了,吼道:“我就知道早晚會這樣!”
那天昭豐帝問話時,這倒黴孩子就死死扒著她裙子,她就琢磨著裙子掉下去該怎麼辦!
羅天珵狠狠剜了半夏一眼,抬腳把他踹出去老遠,怒道:“還不去趕車!”
半夏心中委屈。他也不想看啊,這不是不小心嘛。再說,他是小廝,不是車伕啊!
咦,大奶奶那裡不算大啊——呸呸。他想什麼呢!罪過,罪過!
不提半夏的鬱悶,羅天珵抱起甄妙直接把她塞進了馬車裡,然後鑽了進去,氣急敗壞道:“笨蛋,這種時候,你吼什麼,難道不該先把衣裳遮好嗎!”
甄妙被羅天珵吼的發愣,偏偏在這時景哥兒又喊了一聲“母妃”。然後死死拽著她袖子不放了。
這一瞬間,所有的委屈像潮水般湧上心頭,那委屈化作了流水直奔著眼睛去了。
甄妙眼圈一紅。眼淚立刻就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羅天珵都愣了,一時沒回過神來。
甄妙抽出個手絹抹眼淚,邊哭邊道:“那天,三皇子妃和紅衣女子都死得好慘,她們,她們都很美……”
羅天珵再次呆了呆。死和美有關係麼?
這女人和男人的想法,差別略大啊。
甄妙接著哭:“我一多手。結果困在皇宮裡出不來了,還多了個小娃娃叫我母妃,你說,要是讓你知道了,你又生氣找我麻煩可怎麼辦啊?”
羅天珵……
甄妙越哭越委屈:“我一唱曲子就找不著調子,被你聽到也就罷了,偏偏還讓外人聽到了,太丟人。”
羅天珵嘴角抽了抽。
跑調不是重點,你唱的那詞兒才是重點!
“現在,現在又這樣了,要是以後小皇孫一直這樣,我衣裳裙子時不時被扯下來,可怎麼辦啊?”
甄妙真的是有些絕望了,這孩子身份又尊貴,遭遇又可憐,打不能打罵不能罵,要是一直把她認作三皇子妃,她真想給自己點根蠟了。
這可倒好,人家進一趟皇宮,帶了賞賜回府,她進一趟皇宮,帶個便宜兒子回府。
甄妙不顧景哥兒還在一旁,就扎進了羅天珵懷裡。
羅天珵身子一僵,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胡亂的輕拍著她的背哄道:“好了,好了,怎麼才幾日不見,你成水兒做的了?”
“你,你不怪我了?”甄妙悶聲問道。
“不,不怪……”羅天珵違心道。
本來想著回去好好收拾一頓的,誰知竟委屈成了這樣子,看來在宮裡沒少擔驚受怕,吃了不少的苦。
想到這裡,羅天珵有些心疼。
早知如此,那個縣主的身份不要也罷。
他是想著早晚要上戰場的,一旦將來戰爭起了,他遠在千里之外,把甄妙一個人留在京城,若是有個縣主身份護持著,日子總好過些,不然當時略施手段,認義女的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