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情報,卻是最近由錦鱗衛暗衛提交上來的。
昭豐帝本來一直不相信太子有這個膽子,可此時,卻不得不信了。
他這草包兒子,勇氣可嘉!
“太子,你這是要弒父篡位麼?”昭豐帝開了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太子下意識地有些怕,可隨後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壯膽,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他後退了,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若是成功——
望著近在咫尺的昭豐帝,太子眼神灼熱起來。
“兒臣不敢,只是父皇身體欠安,也該頤養天年了。”
弒父的名聲,他當然是不敢背的,也不能背!他本來就是元后所出,最正統的皇位繼承人。
只要逼迫父皇讓位,他派出去的暗衛和侍郎府養的死士把幾位皇弟一網打盡,那麼,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想到侍郎府的死士,太子心中擰了個疙瘩。
他沒想到,一個吏部左侍郎,居然也養了那麼些死士,那老頭子隱藏的太深了,看來等他登基後,有些帳還是要算一算的。
要是舒翰知道了他這女婿有這種想法,恐怕要氣哭了,他只有一個獨生女兒,連兒子都沒有半個,養死士幹嘛?
還不是信不過太子的智商,當做最後的底牌留著這一日用的!
不過此時的舒翰也在送別初霞郡主那些大臣的隊伍中,是沒辦法領會太子的心思了。
“好,真是好得很。”昭豐帝一字一頓的說著,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錦鱗衛作為昭豐帝的親衛,握著繡春刀與虎衛對持。
虎衛統領龐立海不屑的看著這些錦鱗衛。
今日初霞郡主和親。向來作為皇家儀仗隊的龍衛有兩隊前去送行,要一直把初霞郡主送到蠻尾去。
剩下的除去輪休的,留在宮中的並不多,早已被虎衛控制了起來,錦鱗衛人數不少,但留在宮中護衛皇上安全的只有一小部分,就算戰鬥力強些。也不是這麼多虎衛的對手。
他出身貧苦。若不是舒大人的贈銀之恩,早就病死了,後來進了虎衛。也是因為舒大人暗中相助,才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
報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從龍之功誰不想有呢。以他的出身,若是不拼一拼。也就止步於此了。
想到這裡,龐立海面上的忐忑之意散盡,取而代之的是瘋狂和堅定。
“太子,你現在回去。朕可以當做你沒來過。”
昭豐帝看著身量已經比他還高的嫡長子,心情格外複雜。
太子心裡莫名有些不安,而為了掩飾這突如其來的不安。他冷笑起來:“父皇,兒臣回去後。是不是終身不得離開寢宮半步了,這位子,您打算留給誰呢?您總有百年那一日,與其留給別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說到這裡他眼睛有些赤紅:“就因為我無意中把猛虎引了過去?可是我是故意的嗎?換了您其他好兒子,他們難道就會比我強些?”
昭豐帝神情說不出的悲哀:“他們會不會表現的更好,朕不知道,可你的表現是朕親眼看到的。”
“所以,兒臣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了是不是?既如此,父皇,兒臣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請您在這傳位詔書上蓋印吧,別逼兒臣用強!”
“太子殿下,您未免太過自信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大殿四角忽然湧出了許多侍衛。這些侍衛衣著款式與錦鱗衛相同,不過顏色是玄色的。他們個個眼神精奇,氣勢懾人,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
太子臉色大變:“羅世子?你,你不是革職查辦了嗎?”
見羅天珵笑吟吟的,昭豐帝不動如山,太子終於明白了什麼,他後退幾步被虎衛護住,大聲道:“父皇,您還不知道吧,兒臣早已派人去了慈安宮,恐怕此時正給皇祖母請安呢。”
昭豐帝終於大怒:“畜生!”
“太子殿下放心,那些請安的人,微臣已經請他們去喝茶了。”羅天珵不緊不慢地道。
太子臉色鐵青,打了個手勢。
那些虎衛湧了上去,與錦鱗衛明、暗兩衛激戰在一起。
虎衛雖多,可入選錦鱗衛的都是千挑萬選的兒郎,不過是小半個時辰,那些虎衛就一個個倒下了。
太子見形勢不妙,知道大勢已去,由幾個親衛護著且戰且退,到了大殿靠門的地方一招手,把一個人拽了出來,拿下了塞在嘴裡的帕子。
“父皇,救我——”被太子抓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