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麼一個蠢太子,羅天珵怎麼可能會讓這種事發生。
在昭豐帝有所反應之前,他便淡淡笑著說了一個字:“好。”
隨後手中長刀掉轉了方向,對著自己小腹刺去。
“不要——”昭豐帝驚的直接站了起來。
方柔公主嚇得尖叫一聲。
太子雖逼著羅天珵自戕,卻沒想到他真的毫不猶豫就照做了。
震驚、喜悅、不可置信等種種情緒一起湧起,讓他微微愣住,手抵住方柔公主脖子的匕首不知不覺就鬆了些。
羅天珵疼的彎下腰去。
所有人都還處在震驚中。
畢竟若是換了一個尋常侍衛眾目睽睽之下自戕,那種衝擊力要小得多,可眼前這人可是堂堂的鎮國公世子,名滿天下的錦鱗衛指揮同知!
這就好比眼看著一個乞丐去與瘋狗搶吃的,和一個太子去與瘋狗搶吃的。給人帶來的衝擊力絕對是不同的。
前者,人們說不準會有那麼點理所當然的感覺,後者,只能說這太子被瘋狗咬了,也瘋了。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凝固了,不是因為寧靜,而是因為緊張震驚到了極致。凍住了所有人的思緒。
唯有那個渾身染了鮮血的男子彎下腰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空著的左手從長靴中抽出一柄匕首,直接就甩了出去。
那匕首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閃爍的寒光令人有種身處夢中的錯覺。
然後太子忽覺手臂一疼,握著匕首的手下意識就鬆了,那匕首直至落下,正好刺到方柔公主腳背上。
方柔公主慘叫一聲。倒了下去,就把擋在身後的太子暴露了出來。
羅天珵一個健步衝過去。一手拎起方柔公主往己方的方向甩了過去,然後沒有任何停留,用還沾著他鮮血的長刀抵住了太子。
那些跟隨太子的人都不敢動了。
因為動作太過激烈,鮮血從羅天珵腹部不停湧出。他卻顧不得,壓著太子走過去,讓兩個侍衛把太子壓著。然後單膝跪地:“臣傷了太子,請皇上責罰。”
短短片刻功夫。昭豐帝受到的衝擊是極大的,他冷著臉,怒道:“哪來的太子!”
說著親自過去扶:“羅愛卿何罪之有?快快起來!來人,快傳太醫!”
太子聽了那句話,也忘了手臂的疼痛了,直接就傻在了那裡,先是喃喃自語,隨後瘋狂大笑起來:“哪來的太子?哈哈哈,我就知道,父皇,您早就想廢了我這個太子了,只恨我沒有早一步動手!“
“蠢貨!“昭豐帝走過去,一腳把太子踹趴在地上,“把他壓下去!”
“父皇,父皇,您會後悔的,我才是您最好的兒子,是當之無愧的太子!”
太子的掙扎慘呼聲漸漸不見了,幾位太醫匆匆走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
昭豐帝大袖一揮:“囉嗦什麼,快給羅大人和公主好生看看!”
方柔公主正疼的大哭,一位御醫走過去一看,竟然有一隻匕首還紮在公主腳背上。
那御醫臉色當時就變了,兩股戰戰不停打著哆嗦。
這樣的傷勢不可怕,可在皇宮大內,出現這樣的傷勢就太可怕了,難道又出現了刺客?
羅天珵那邊,兩位御醫已經檢查完畢。
“如何?”
“回皇上,羅大人沒有傷到要害,但似乎劇烈動作了,導致傷口進一步裂開,失血過多——”
“快快醫治,羅大人若是有事,你們這御醫也不要當了。”
幾位御醫打了個哆嗦,齊齊稱是。
“父皇——”方柔公主看著腳背上明晃晃的匕首怕的不行。
昭豐帝神情有幾分緩和,安慰道:“方柔莫怕,讓太醫給你包紮過就好了,你看羅大人,流了那麼多血,還一聲不吭呢。”
這一刻,昭豐帝心底深處有幾分慶幸。
若是他把那決定說出口,此時真不知道如何面對女兒了。
再想起當機立斷的羅天珵,對他越發滿意起來。
“來人,把天羅國進貢的上品血燕取兩斤來,燉給羅大人服用。”
血燕珍貴無比,這上品的血燕更是難得,以天羅國出產的最好,每年只進貢十斤,太后那有三斤,皇后那有兩斤,剩下的都在昭豐帝這裡,無非是哪個妃子得寵,賞賜幾兩罷了。
現在昭豐帝一開口就給了羅天珵兩斤,可見對他的看重。
正當幾位御醫震驚不已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