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分開,卻怒氣衝衝對視的兄弟二人,眼前一陣陣眩暈差點昏厥過去。
“二郎,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看著向來玉樹臨風的兒子,身上勉強披了一件外衫,光溜溜的腿讓人明白裡面定是什麼也沒穿,若是這樣也就罷了,那外衫後面溼了一大片,貼在身上顯出結實挺翹的臀部來。
二郎頭髮是散的,渾身血跡斑斑,再看地上,到處都是水。
要單看這模樣,還真像被非禮了似的。
“二,二郎,你這裡真進了強人?”田氏驚惶地瞪著二郎,如果他點頭,恐怕就要立時昏過去了。
這天殺的啊,她一直知道誰家女兒要是遇到了這種事,當父母的覺得五雷轟頂,可沒想到,換成兒子,也是一樣的啊!
二郎此時其實已經恢復了理智,雖說這個模樣丟人些,可也就是一群下人看見,再說是和自己親兄弟打架,壓下去也就是了,田氏這話一出,他暗叫壞了,強忍著渾身疼痛喊道:“娘,沒有的事兒,我和三弟都喝了點酒,一時沒說到一塊去就打了一架。”
他說著使了個眼色給三郎:“是吧,三弟?”
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這孿生兄弟感情更是深厚,若是以往,二人打得再厲害,對外也是互相維護著的。
二郎已經清醒了,三郎同樣清醒了,可他卻是越清醒,越覺得寒心。
勾引父親的通房,還讓她懷上孩子,若只是如此,他還能說一聲造化弄人,是那人太美好了,令人情不自禁,若是事情曝光,為了兄弟之情,他甚至願意為二郎頂下來。
可是,他的好二哥,自始至終卻頂著他的名義,就是這時候,甚至還想粉飾太平!
這樣的兄弟情,令他作嘔!
三郎把那束髮的玉簪拔下,猛地掰成兩段,摔到了地上,冷笑道:“二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二哥,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也別想著什麼事都推到我身上來!”
他說完對呆若木雞的田氏慘笑一下:“娘,兒子今日有些難受,明日再向您請罪!”說完,轉了頭飛奔而去。
田氏好一會兒才回神,抓著二郎的手問道:“二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二郎生性就冷淡涼薄些,他恢復了冷靜,溫聲勸道:“娘,等進了屋兒子再和您仔細說。”
說著一掃那些下人,淡淡道:“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但凡傳出去一個字,你們就不用在國公府呆了!”
圍觀的下人們忙散了。
進了屋,二郎跪坐在田氏身邊,在田氏的逼問下,終於長嘆一聲道:“娘,兒子本不想說的,事到如今,卻實在沒法再瞞著您了。”
田氏心揪了起來,顫聲道:“二郎,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可說啊!”
二郎垂著眼簾,盯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心中嘆息一聲。
三郎,原本這事暴露了,只在你我兄弟之間也就罷了,可你既然要和我這個兄長斷絕關係了,那便怨不得我了。L
☆、第三百二十七章 汙名
“娘,三郎對嫣孃的心思,一直沒放下過……”
“什麼!”田氏猛地站起來,因為動作太急,眼前一陣眩暈,身子晃了晃。
二郎忙把田氏扶住:“娘,您別急壞了身子。”
田氏慘笑一聲:“這個孽障,哪還在乎我這當孃的!”
她神情悲慼,面色忽然慘變:“那,那嫣孃的孩子——”
二郎眼簾一垂,輕聲道:“想來三郎不會那麼大膽的……”
“不成,我要去問問他!”田氏不顧身體的不適,抬腳要往外走,忙被二郎攔住。
“娘,剛剛我們吵架,就是為了這事兒,您也知道三郎的性子,您若是去找他,他不管不顧的嚷出來,那該如何?且您忘了年頭時,三郎差點自盡的事了?”
田氏倒吸一口氣,一下子癱軟到床榻上。
“娘——”二郎半跪著,一下一下替田氏捶腿,“我看三郎對嫣娘雖有思慕之心,卻不敢做出那樣的事來的,許是他開竅晚,連個通房都沒有,這才一下子迷了心。”
田氏聽著點點頭,心中一動。
二郎和三郎也十八了,本就到了說親的年紀,若不是這一年半載頗為不順,相看好的人家也因為田家出事沒了訊息,二人的親事都該定下來了。
看來,是該儘快給三郎說個媳婦兒,讓他收心了。
至於嫣娘,無論她和三郎有沒有事情,這個孩子卻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