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妙早餓的前心貼後背了,胃一直在抽痛,聞言點點頭,二人擠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吃得乾乾淨淨。
羅天珵靠坐在石壁上昏昏欲睡。
甄妙不客氣的擠進他懷裡,躺在大腿上摸著有些吃撐的肚子發呆。
篝火發出啪啪的聲音。漸漸熄滅。
外面天色悄悄暗了,忽地就一聲驚雷,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他們這個山洞地勢頗高。雨水進不來,洞口像是掛了一道水簾。
甄妙一躍而起。
羅天珵驟然清醒,喃喃道:“果然下雨了。”
說來真是奇怪,要是旁人說不久會下雨,他只會嗤之以鼻,可她那樣隨意說的一句話,他卻只是好奇她是怎麼知道的。卻從來沒有懷疑她的話。
甄妙跑到洞口,把兩個水囊都接滿了雨水。然後又升了一堆火把水燒開,再把另外三個竹節做成竹筒,同樣裝滿了開水。
做好這些,才總算鬆了口氣。
這些水。至少能撐到後日了。
回頭再看,羅天珵已經睡著了。
甄妙笑了笑,悄悄摸了摸他的眉,緊挨著睡了。
第二日羅天珵精神果然恢復了許多,甄妙又弄來草藥給他上了藥。
又在山洞休養了一日,羅天珵總算能由人扶著走路了,二人收拾好離開了那裡。
羅天珵回頭,深深看了山洞一眼。
大雨過後,空氣格外清新。路卻不那麼好走。
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還跌了幾個跟頭,滿身滿臉都是泥。
當那哼著山歌上山砍柴的小哥乍然發現兩個辨不清面貌的泥猴時。手中柴刀嚇得飛了出去,轉身就跑。
羅天珵伸手把柴刀穩穩接住。
終於看到人了,甄妙臉色一喜。
羅天珵捏著柴刀,神色卻說不出的平靜。
既然有人追殺他們,他不保證遇到人就是好事,特別是在他沒有恢復之前。
還沒決定要不要追上去。那小哥卻又回來了,小心翼翼地道:“那個。你們能不能把那柴刀還給俺?”
羅天珵低頭看了看手中柴刀。
那小哥要嚇哭了,舉著一隻鵪鶉:“俺拿這個換成麼?那柴刀是俺爹給俺的,不能丟了啊,嗚嗚嗚嗚——”
羅天珵扶額。
難道是他與世隔絕太久了麼,已經不能理解正常人的想法了?
不,他們只困了三天而已吧?
甄妙卻奪過柴刀,歡快的跑過去:“給你。”
那小哥破涕為笑,把鵪鶉遞給甄妙:“這個給你。”
甄妙提著鵪鶉跑回去,喜滋滋地道:“瑾明,等會兒吃烤鵪鶉。”
羅天珵覺得自己的下限又掉了那麼一點點。
這種拿人家柴刀換人家鵪鶉的事,真的好嗎?
正心理鬥爭著,那小哥卻像忽然反應過來一樣,猛然一拍大腿:“哎呀,你們不是猴妖啊?”
羅天珵和甄妙同時怔住,隨後咬牙。
誰他媽是猴妖啊,你全家才是!
那小哥竟然跑了過來:“那你們是人吧?”
羅天珵殺氣外放,甄妙擋了擋,勉強衝小哥露出個笑臉:“小哥,這麼簡單的事,真的需要再問嗎?”
那小哥嚇得連連後退:“別笑,本來俺都確定了,你一笑,俺又開始迷茫了。”
甄妙鐵青著臉移開。
夫君大人,趕緊用你外放的殺氣把這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妖孽滅了吧!
“你們怎麼弄成這樣的?”小哥又開始發問了。
“我陪娘子回孃家,路遇了強盜,逃亡時跌落了山崖,僥倖沒死,就成這樣了。小兄弟,能否借我們個歇腳的地方,我和娘子已經兩日未吃東西了。”
羅天珵冷眼觀察了半天,這人還很年輕,走路步子很重,虎口和指腹是常年砍柴留下的繭子,絕不是會武功的人。
當然,讓他很快下定決心的不是這個。
誰家殺手能這麼蠢啊!
那小哥倒是個好心的,聽羅天珵這麼說,就帶著二人回到了村子裡。
他家正好是在村後靠山的地方,離著別的人家還有段距離,帶著兩人回來並沒人看見。
羅天珵就更滿意了。
“娘,俺救了兩個人回來。”
一個荊釵布裙的婦人走了出來。
那婦人倒是個好脾氣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