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血燕”二字,李氏眉頭一跳,心疼的不行。
這可真是金貴人兒,她當年生了雙生子,虧了身子可都沒吃上血燕。
近來甄冰甄玉姐妹正在議親。令人驚喜的是,王閣老家流露出那麼點意思,似乎是看上了甄玉。
李氏也知道。兩個女兒能高嫁,多少有前面兩個姐姐嫁得好的緣故。
這年頭,連襟是實打實的親戚。
為了這,這種場合再是不滿,李氏也沒顯露出來,只是暗暗冷哼一聲作罷。
蔣氏款款應是,幾人就要退下。這時門簾一挑,一個身材修長的月白袍男子走了進來。
老夫人挺詫異地問:“老二。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然後就臉色一變:“是不是北河那邊有訊息了?”
來人正是甄二老爺。
甄二老爺年近四十,因為這副謫仙般的容貌,看著不過三十來歲,身姿少了少年的青澀。月白長袍格外挺括,就在門檻那裡一站,外面的光灑進來,給他黑髮素衣鍍了一層光華,令人移不開眼睛。
聽了老夫人的詢問,甄二老爺溫聲安慰:“是兒子和今上告了假,想親自去一趟北河,和三弟一同尋人。”
北河確實傳來了訊息,說鎮國公世子的遺體找到了。這訊息,只透露給了鎮國公府和建安伯府兩家。
可這個訊息,是絕不能告訴老夫人的。不然聽了羅世子遭遇不測,妙兒又能好到哪裡去。
想到那個眉眼和自己相似的侄女,甄二老爺有些心疼。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老夫人提起來的心落了回去。
她這個兒子,從不扯謊。
這個時候,她真是既盼著那邊有訊息。又害怕那邊有訊息。
甄二老爺低垂了眼簾,嘴角勾出柔和的弧度:“母親放心。兒子這就動身。”
他沒有扯謊,只是避開重點不談罷了。
李氏卻忍不住了:“老爺,三弟父子不是去了麼,您也去,那這府裡就只有大哥撐著了。”
那可是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放的冷箭啊,誰知道暗地裡躲著多少惡人,要是歹人傷了老爺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又暗罵一句。
那個小蹄子,在府裡禍害她這一房,如今嫁出去了,怎麼還要禍害!
這個時候,李氏是完全忘了閨女高嫁要沾前面姐姐的光了。
甄二老爺看李氏一眼,淡淡道:“夫人放心就是,以往我外放那麼多年,大哥都把府裡經營的越來越好。倒是三弟從來沒有出去過,煥郎又年輕,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李氏還想再說什麼,甄玉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衫。
老夫人聽著有理,就道:“既然今上允了你假,那你就去吧。老三頭一遭兒出去辦事,是讓人惦記。且我聽說國公府那邊只派了兩個孫輩去了,遇到事恐怕也經驗不足。”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怕就怕羅世子和妙兒本來沒事,卻被那起子黑心歹意的害了去。老二,你記得多帶些人。”
甄二老爺輕輕挑眉。
母親心裡果然是敞亮的,不愧是年輕時力挽狂瀾,把快衰敗下去的伯府經營成現在這般景象的人。
“是,兒子知道了。”甄二老爺轉身看向溫氏,“弟妹,你放心,我定會把妙兒帶回來的。”
“多謝二哥了。”溫氏深施一禮。
她實在不放心那草包去尋女兒,可關鍵時刻才無奈的發現,除了靠夫君,就只能靠兒子,她是不可能親自去尋人的。
甄二老爺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稟告了老夫人,立刻就收拾行裝出發了,李氏想說上句話都沒機會。
回了芳菲苑,李氏就惱了,忿忿道:“自己女兒的親事不上心,倒是把別人閨女當成寶了!”
甄冰和甄玉聽了這話齊齊皺眉。
甄冰性子綿軟,並沒多言,甄玉卻是個快言快語的,當場就頂了回去:“娘,您這是什麼話,四姐姐那邊生死不知,女兒若是個男兒,早就隨三叔一起去尋了,您竟然把女兒的親事和四姐姐的生死並論,這話傳出去,我和五姐乾脆不要嫁人了,就在家廟裡吃齋唸佛,祈求親人們平安順遂!”
李氏氣得跌坐在椅子上:“你,你這個逆女,娘可都是為你們好!”
老爺要是出了事。那她這一房就沒法活了,可這種不吉利的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娘可聽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真的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