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你究竟在擔心什麼,咱倆是雙生姐妹,我能訂下一門還算不錯的親事,你就不能麼?無非是緣分還未到罷了。我想了,論相貌出身。咱倆是一樣的,論性情,你還比我更適合做世家婦一些。既然有王閣老家來提親,就會有李大人家,韓將軍家,總有那麼一戶人家,是會發現五姐你的好的。五姐,我不希望你因此變得怯懦。你做你自己就好了啊。”
甄冰聽得怔怔的,甄妙同樣有些意外。她今日本想好好勸解甄冰一番,如今看來,倒是不必說太多了。
“五妹,六妹說的,也是我想說的。而且,還有一點你們別忘了。”
“什麼?”
“你們覺得,是二伯父做事可靠些,還是二伯孃可靠些?”
“當然是父親——”察覺說得太快,甄玉咳嗽兩聲,佯怒道,“四姐,哪有你這樣說話的?”
甄妙笑眯眯道:“這就是了,二伯父心中有數呢。你是他的嫡長女,他怎麼會不管不問呢,說不定啊,他是覺得現在不是說親的好時機呢。”
“是這樣麼?那父親他,怎麼沒有提過呢?”甄冰喃喃問道。
“二伯父是男子,哪好直接對你說這些的,想來是和二伯孃商量過了。”
“那母親怎麼還——”
甄妙不語,笑看著姐妹二人。
甄冰和甄玉互視一眼,忽然洩氣。
母親那樣的性子,把父親的話當做耳旁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見甄冰面色舒緩,眉宇間的鬱氣也消散了許多,甄妙知道她想通了,鬆口氣道:“所以說啊,五妹,你是不識青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罷了。”
“只緣身在此山中?”甄冰渾身一震,頭腦中重重惱人迷霧瞬間清明。
就連甄玉,品味著這兩句話,一時也怔然了。
甄妙心想,這兩句膾炙人口的詩句在這裡還沒有出現過,她改動一個字來安慰一下堂妹,應該不會遭雷劈吧?
正尋思著,一陣朗笑聲傳來:“哈哈哈哈,好一個不識青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甄妙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下意識轉過身去,看清來人,心中暗歎,就說盜用詩詞裝文化人會遭雷劈吧,這不,報應這麼快就來了!
安郡王一身青布衣裳,雙眼清亮有人,笑容滿面,俊朗逼人,不但不顯得寒酸,反倒有種閒雲野鶴般的灑脫。
他不多時就走近了,望著甄妙笑道:“佳明妹妹,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文采,說出的詩句簡直振聾發聵!”
想著他意圖引誘三舅母,甄妙心裡膈應的不行,態度冷淡地施了一禮道:“王兄這話,佳明愧不敢當,這詩句不過是閒來從一本書上偶然看到的罷了。”
“什麼閒書,有如此驚才絕豔的詩句?”
“多年前看到的了,什麼書已經不記得了,只是這句話不知怎的記了下來。”
安郡王笑眯眯摸著下巴:“我王府上有一座藏書閣,藏了不少閒書,可惜沒看到過佳明妹妹說的那一本。”
他眼波一轉,看向了甄冰二人,又收回目光,望著甄妙。
甄妙只得道:“佳明帶了兩位妹妹隨意走走,既然十三王兄來了,那我們就先回了。”
安郡王長嘆一聲:“佳明妹妹,你這話,就讓王兄傷心了,怎麼見我來了,你就要走了呢。我本來還想請你吃魚的。”
“吃魚?”
“是呀。”安郡王眉飛色舞,“我本來約了一位友人在此相聚,可惜他人還未至。閒得無聊,就來這裡釣個魚了。”
他說著,從隨侍的小廝手中接過魚竿,手輕輕一揚,魚線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然後準確的落入了放生池裡。
甄妙嘴角猛抽。在放生池裡釣魚,她真的醉了!
佛祖呢?菩薩呢?實在不行。來個最實在的護寺武僧也行啊,把這妖孽收了吧!
那些魚兒剛剛吃了甄妙三人撒下去的點心。正在興頭上,一塊美食從天而降立刻爭搶著吞嚥,最終一個魚餌上竟吞了三尾魚。
安郡王這行為,已經打破兩個小姑娘的底線了。就連向來伶俐的甄玉都如遭雷劈般傻在了那裡,再看甄冰,表情都木了。
甄妙哀嘆。
是她的錯,一句詩引出這妖孽來,不但自己遭了雷劈,還捎帶上了五妹、六妹。
她使了個眼色,見甄冰二人還不動彈,只得低聲道:“還不快走!”
安郡王手一抬,把三尾魚一起提了上來。獻寶似的提到了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