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自禁。也斷不會和父親的女人再有什麼交集!
三郎攥了攥拳,很想把二郎那張無恥的麵皮揭下來,可看清父母的神色,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這就是他的父母。就算他揭穿了,恐怕也會認為是他往羅二郎身上潑汙水吧?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祖母一好起來,他立刻回兵營,就看看這個家能髒臭到什麼地步吧。
三郎眼底褪去了溫度,又恢復了冷眼旁觀的樣子。
“父親,請您責罰兒子吧。”二郎不知從哪裡居然摸出一根長鞭來。
甄妙定睛一看,好麼。那長鞭是藤條編的,上面葉子還新鮮著呢,二郎這是有備而來啊。
羅二老爺捏著藤鞭。心中對二郎又氣又惱,還有幾分說不清的滋味,長鞭舉了又舉,到底沒捨得抽下去。
他把藤鞭狠狠摔到地上,眼角餘光恰好看到漫不經心站著的三郎,當下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了過去,口中罵道:“逆子。若不是因為你——”
“老爺!”田氏大喝一聲,截斷了羅二老爺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三郎穩穩抓住羅二老爺褲腿,語氣平靜無波:“父親,當心閃了腰。”
羅二老爺彎腰想把藤鞭抄起來,甄妙終於看不過去道:“二叔,現在犯錯的是二郎吧,您是不是打錯了,還是因為他們是雙生子,認錯了?”
羅天珵看甄妙一眼,有些無奈,又有些生氣。
什麼時候,她這麼關心三郎死活了?
三郎眼底閃過詫異,表情微緩。
羅二老爺氣得面色鐵青:“大郎,這是什麼場合,哪有你媳婦說話的份兒!”
“二叔,無論什麼場合,她是我的妻子,就有說話的份兒。”羅天珵陡然沉下臉來。
突然爆發的氣勢,令羅二老爺不自覺後退兩步。
甄妙挑了挑眉,腰桿挺得筆直,輕笑道:“二叔,於公,我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於私,我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將來的國公夫人,雖然侄媳一直敬您是長輩,但無論哪個場合,想來都該有侄媳說話的份的。”
說完,掃二郎一眼,接著道:“無論二郎有什麼理由,他收買道士妖言惑眾在先,意圖栽贓胡姨娘在後,不但讓四嬸和嫣娘無辜受累,更重要的是,若真相信了他的話,等上七七四十九天,那不是耽誤了祖母的病情?二叔、二嬸,總不能因為二郎是為了你們哪個好,就把這事不聲不響的遮掩過去吧。更別提您反而轉頭去打三郎,這就更讓侄媳困惑了,難道這其中,還有三郎什麼事兒不成?”
羅二老爺再生三郎的氣,也不可能把事情抖出去,那樣的醜事一出,整個二房都抬不起頭來了。
甄妙話說的咄咄逼人,卻句句在理,他不得不問一句:“大郎,那你看怎麼處置二郎吧,此事我不管了。”
二郎眼看著就要參加鄉試,他不信大郎真的敢毀了他的前程,若是那樣,老夫人都是不依的,大郎難道敢讓老夫人受這種打擊?
羅天珵果真就如羅二老爺所想,淡淡笑道:“事情搞清楚了就好。至於二郎,他馬上就要科考,無論有什麼處置,等他考完再說吧。”
二郎垂眸微笑,考完?
他只要考上了舉人,還要參加來年的會試,能怎麼處罰他?
若是來年會試再考中,呵呵,到時候誰還記得處罰他?
若是考不中——
那真是笑話,他要是連考中舉人的信心都沒有,又憑什麼起那番和大哥相爭的心思?
這一場鬧劇,就這麼落幕了,那道士和犯事的下人,該處置的處置,該打發的打發,可老夫人的病還沒有著落。
甄妙抬腳去怡安堂,被羅天珵拉住手:“我們一起去吧。”
她下意識抽回手,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並肩前行,見她一言不發,羅天珵心裡也不好受。
她是嫌他手段狠毒了嗎?若是將來有一日,她知道二叔父子三人因為嫣娘反目之事,是他一手設計的,又會如何看他呢?
羅天珵心中苦笑。
夫妻之間,說是要坦誠相對,可有些事,就如爛在心裡的膿瘡,終究是見不得人的。
他心裡藏了憂慮,也沉默了。
一時之間,二人默默往前走,只聽到沿途樹上知了的叫聲此起彼伏,吵得人越發煩躁。
“你們去把樹上的知了都給我粘下來!”羅天珵吩咐跟在身後的下人。
把人都打發走了,他再次握住甄妙的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