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疼就對了,你小子真有福氣,讓皇后特使,咱們的將軍夫人親自給你包紮,唉,我這傷比你還嚴重呢,咋就沒有這個運氣呢!”
傷兵眼睛都瞪圓了:“放屁,你他媽掐我傷口上了!”
“噗嗤。”屋子裡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
幾位醫工湊了過來,都盯著傷兵打量。
看上去最持重的那位摸了摸鬍子道:“將軍夫人這種包紮方法,看起來倒是比以往我們那樣的要牢靠些。”
年輕醫工終於找回了理智,問道:“剛剛將軍夫人說我那樣包紮過緊,會造成什麼肢體壞死,是真的嗎?”
幾位醫工面面相覷。
片刻後,最年長的那位醫工臉色微變:“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我在東凌,有一位士兵就是手臂受的傷,本來不大嚴重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那手臂都成了黑綠色了,砍斷了手臂才保下一條命來。難道就是因為包紮太緊導致肢體壞死的緣故?”
這位醫工是早就入伍的,之前一直在東凌隨著龍虎軍剿匪,在救治傷員方面,比起這些臨時召來的醫工經驗要豐富多了。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是一驚,特別是那位傷兵,都恨不得給甄妙磕幾個響頭了。
像他這種小兵,真的殘廢了,不過是一些撫卹銀子就打發回老家了,而那點銀兩又能支撐到幾時呢?一個窮困潦倒的前景,已經是可以預料的。
年長的醫工瞧著年輕醫工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道:“小豆子,剛剛你怎麼就不睜大眼睛記下來呢?真是個榆木腦袋,要是你師父知道了,非要氣活了打你一頓不可!”
被稱作小豆子的年輕醫工懊惱的拍拍頭,忽然眼睛一亮:“秦大夫,咱們可以去向將軍夫人求教啊。”
秦大夫臉一板:“你當將軍夫人是什麼人?是咱們這種人想接近就接近的嗎?”
“不會的,將軍夫人要是計較,剛剛就不會主動幫忙了,還問我有沒有學會。我想,將軍夫人其實是盼著我學會的。”
幾位醫工眼睛都亮了起來。
甄妙在另一個營帳裡,見到了姚大姑娘,不由深深看了一眼。
姚大姑娘面板微黑,是那種很健康的膚色,饒是此刻受了傷,也因為這樣的膚色,不顯得那麼憔悴。
長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睛大而明亮,於是在神采飛揚的英氣中,又透著一股明豔。
這是一個從面貌上很難讓人生出反感的女子,至少甄妙雖一直隱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