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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低低叫了一聲。
“沒長眼睛啊!”那人低頭一看是名女子,身上灰撲撲的,頭上包著辨不出顏色的頭巾,看不清面容,遂不再多言,很快消失在門口。
女子似乎沒有力氣了,一時站不起來,衝身旁的人伸出手,怯怯道:“表哥,扶我一把。”
身旁的男子同樣是一身狼狽,臉色髒汙看不出模樣,聞言伸了手把女子拉起來,不耐煩地道:“就你麻煩,又不是紙糊的,別人碰一下就倒!”
女子被拉了起來,垂著頭不說話。
“行了,沒聽別人說嘛,縣衙旁的粥棚有饅頭吃,快走吧。”
“表哥,我實在走不動了,能不能在這裡等你?”
“在這裡等?我一個人能領兩份嗎?還是說,領回來你不吃?”
“那走吧。”女子顯然是嘗過捱餓的滋味,聞言立刻不敢多說,隨著男子向縣衙走去。
看著長長的隊伍,溫雅涵側臉對甄妙笑道:“表妹,難為你想出了這樣的主意。北荔米貴面賤,這一個饅頭,一碗辣湯,不比一碗粥花費多,可這些難民卻能吃個半飽了。尤其是那辣湯,不但能驅寒,吃起來味道還好,連我都喝過半碗呢。”
“不過是在這方面花了些心思罷了,可憐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又是這種天氣,委實受罪。”甄妙看著眼前排起的長龍,卻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僅此而已,想著安危難測的羅天珵,面上沒有半分笑意。
溫雅涵低嘆一聲,勸道:“表妹,你出來有一會兒了,回去歇著吧。”
拉著她每日出來透透氣,是怕她整日悶在屋中胡思亂想,卻也不敢讓她在外邊流連太久。
“嗯。”甄妙點點頭,由白芍青黛護著往一側走去。
忽聽一聲響,轉頭一看,一個辨不出模樣的女子目瞪口呆盯著她,腳邊一隻缺了口的粗陶碗不停打著轉,湯水灑了一地,因為衣褲太髒,反而看不出有沒有濺溼了。
旁邊的男子先是一怔,隨後反手就打了女子一巴掌:“這樣糟蹋吃食,你想死啊?”
沒想到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的女子卻忽然爆發了般,狠狠推開了男子,猛然向甄妙跑去。
青黛擋在甄妙側前方,盯著奔來的女子滿心戒備。
這女子腳步漂浮,一看就是虛弱不堪的,甄妙沒有讓青黛立刻動作,而是退後數步盯著女子的臉,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大嫂,你是大嫂對不對?”女子奔到近前,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卻顧不得疼,而是費力的仰著頭看向甄妙。
甄妙帶了遮風的帽兜,聽了這話,先是有些困惑,可是瞧著那張瘦成錐子的瓜子臉,還有那熟悉的聲音,靈光乍現,猛然想到這女子是何人了。
她面色微變,當機立斷對青黛道:“把她帶回去!”
似乎是聽到這話,女子緊繃的心絃陡然一鬆,再也挺不住昏了過去。
眼前青黛拖著女子離去,那男子忙追來:“我是她的夫君,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帶我表妹走?”
“把他一起帶上。”甄妙頭也不回,吩咐維持秩序的差役。
這番熱鬧讓排著隊的人竊竊私語,但對這些朝不保夕的難民來說,一個雜糧饅頭,一碗熱氣騰騰的酸辣湯,顯然要比任何八卦有吸引力的多,當衙役們冷著臉大聲呵斥時,就誰都不敢言語了,領了吃食就蹲在一角,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只一陣光景,這一撥人散去,隊伍依然那麼長,卻沒有誰還記得剛才發生的事了。
甄妙嘴唇蒼白,拿起白芍遞過來的熱牛乳抿了兩口,放在一側的雕花高几上,心中的驚濤才漸漸平復下來。
坐在一側的溫雅涵欲言又止。
“又給表姐添麻煩了。”
“這是什麼話,若沒有表妹,我又哪有今日。且家中清苦,反而是表妹來了,我們還沾了不小的光呢。就是不知,那位姑娘是——”
甄妙知道這事瞞不住,見屋子裡只有白芍和青黛二人,嘆道:“她是鎮國公府的大姑娘,我的小姑。”
“怎麼會?”溫雅涵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高門貴女,居然淪為乞兒,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是啊,我也沒想到人死復生,還成了這個樣子。”
甄妙長話短說,把羅知雅的事說了一遍,聽得溫雅涵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道:“這位羅大姑娘,也實在是自尋苦頭了。”
說到這,她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