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此心,不想捲入奪嫡之爭,這斷袖的癖好就不該瞞得死死的。
“不過臣認為,秀王此事,暫時不要傳揚為好。”
“哦?”
“現在您和桂王一起監國,論勢,其實桂王還要略勝幾分,要是秀王加進來,三足鼎立,能減輕幾分壓力。”
六皇子聽了,笑起來:“你說的不錯,反正秀王這把柄,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用,既如此,提前用了反倒可惜了。”
他隨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對了,那次你說,蘆花棉襖一事,恐怕背後還有黑手,現在查得如何了?”
羅天珵盯著六皇子的手有些驚恐。
糟了,他就說今日一早心中就有些打鼓,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難道說,就是應在這裡?
他怎麼從來不知道,辰王和他哥有一樣的愛好啊!
“看什麼呢?今日你似乎有些怪——”六皇子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然後看到了手中的茶盞。
總覺得哪裡不對!掃到桌几上灑的茶水,恍然大悟。
他的茶盞,不是打翻了嘛!
六皇子神情僵硬地低了頭,看向手中握著的茶盞。
“這是哪來的?”他不記得素素又上了茶。
“如果說這是臣的——”
“嘔——”六皇子轉了頭乾嘔。
羅天珵鬆了一口氣。
知道吐就好,要是接著把這杯水喝下去,恐怕他就要嚇得回家了。
敲門聲忽然響起。
“王爺,外面有人找羅世子。”
六皇子和羅天珵對視一眼。
羅天珵臉色微變,起了身:“恐怕是家中有事,王爺,我先走一步了。”
“是什麼事啊,讓他進來說吧。若是不打緊,就先等等,我還有些事要和你商量呢。”
暗衛很快進來,行過禮,立刻道:“主子,大奶奶要生了。”
羅天珵一下子傻了,片刻後。彷彿是木偶被施了法術。一下子活過來,直接就奔了出去。
留下六皇子愣了好一會兒,起身離開回了府。
“王爺是不是累了。妾命人做了清心蓮子羹,還拿井水冰了,給您端一碗?”甄靜一見六皇子進屋,忍不住揚了揚眉。
自打趙飛翠進門後。她是受了不少磋磨,不說別的。單是每一日的請安,就要折騰她一通,還好她肚子爭氣,有了珍珍後。很快又誕下了王爺的第一個兒子,如今也有半歲多了。
她現在兒女雙全,就算是王爺礙於禮教不便偏袒她。可滿府的下人眼睛是雪亮的,除了在王妃面前。她的日子別提多好過。
想也知道,趙飛翠再威風又如何,至今無子,到最後還不是一場空!
“不了。”六皇子擺擺手,隨意坐到了椅子上。
他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靜娘,婦人因何會早產?”
“這哪說得好呢,十有*是動了胎氣。”
“那不是會有危險?”
見甄靜目光詫異,六皇子笑了笑:“本王隨便問問。”
這時哭聲傳來,甄靜臉色微變,忙道:“平哥兒哭了,妾去瞧瞧。”
她匆匆進了隔間,隨後輕斥聲傳來:“珍珍,你怎麼能捏平哥兒的臉!”
六皇子跟進來時,正看到甄靜打了珍珍手一下。
珍珍似乎有些怕甄靜,並不敢哭,瞧見六皇子,淚眼汪汪望著他。
六皇子只覺心火上竄,大步走來抱起珍珍,冷眼瞧著甄靜。
“王爺——”甄靜笑得訕訕的,“珍珍這孩子太頑皮,總愛捏平哥兒臉,平哥兒才多大,臉嫩著呢——”
“夠了!”六皇子薄唇緊抿,“平哥兒一個男孩,養的這麼嬌做什麼?珍珍還不到三歲,你這當孃的是怎麼對孩子的?要是你看不過來,就把珍珍移到蕊兒院子裡去,讓她們姐妹作伴!”
“王爺!”甄靜一臉震驚。
六皇子冷冷看她一眼,抱了珍珍轉身便走。
甄靜忙追過去:“王爺,妾也是心急,才打了珍珍一下,我是她的親孃,哪有不疼她的。”
六皇子這才停下來,平靜地掃了甄靜一眼,淡淡道:“下不為例。”
甄靜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那一刻,她竟覺得六皇子看她的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可眨眨眼,就見六皇子溫和的對珍珍說著話,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甄靜安下心來。
是她想多了,王爺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