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小妾庶女謀好處。
呵呵,真是笑話,她好歹是名門望族出來的,男人這點伎倆還看不出麼?
既然他願意給她尊重,給她體面,她幹嘛不接著。
不過是個庶女,又沒記在她名下,再怎麼謀好處,不過是想嫁得體面點罷了,她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和世子硬著來。
至於嵐姨娘,一個奴才罷了,平日當個玩意兒擺著,若是真的給她添堵,就是提手賣了又能怎麼樣?
世子還會為了這個把養育了一兒一女的嫡妻休了不成?
就是世子犯渾,老夫人的柺杖也是不答應的。
這下好了,他的寶貝庶女一出門就捅出天大的窟窿來,把世子的臉打得啪啪響。
真是……解氣。
蔣氏莞爾一笑,垂了眼簾,端起花梨木桌案上的熱茶抿了一口。
甄建文回頭見到蔣氏在喝茶,有些鬱悶。
他這裡急得跳腳,蔣氏倒沉得住氣!
不由開口:“蔣氏,今兒個這事,你想好了章程沒有,現在不著急,靜兒若是找不回來傳了出去,那就完了!”
蔣氏暗暗扯了一下嘴角,心中冷哼,現在知道著急了,問我章程了,早幹嘛去了!
施施然站起來,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甄建文,柔聲道:“世子便是再著急,心急上火的也於事無補。靜兒失蹤一事,是在去了葡萄園後。浩哥兒也是個穩妥的,發生了這事,悄悄尋人不成立刻就回來了,訊息一時半會兒的還傳不出去。”
甄建文聽了,懸著的心稍微好受些。
蔣氏接著道:“世子放心,隨浩哥兒出去的幾個家丁小廝,妾身早已派人堵了他們的嘴,等事情過去,遠遠打發到莊子裡去就是了。再者他們的老子娘都在府裡,輕重他們也是明白的。”
聽著蔣氏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甄建文不由想到嵐姨娘知道這事後,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到底是丫頭出身,平日覺得是千伶百俐的解語花,真的遇到大事,就遠遠不及蔣氏了。
看著蔣氏依然是那副端莊沉穩的樣子,以往覺得沒甚趣味的,此時甄建文心中卻一熱,不由握住了蔣氏的手。
以往,是他想左了。
丫頭再美再俏,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他樂得消遣就是了,若是太上心,那就是糊塗了。
這不,一直看著好好的靜丫頭,就鬧出這麼件大事來麼,到底是姨娘養的,把孩子耽誤了。
“世子。”蔣氏臉微紅。
以往她心中明白,世子雖然來她房中次數不少,可眼底深處的敷衍,瞞不過她去。
今日這種眼神,倒只有新婚那兩年才有了。
“蔣氏,讓你費心了,若是當初讓你教導著靜兒,哪有今日這事。”甄建文語氣中有著悔意。
蔣氏遮掩住眼中一掠而過的冷光,根本不接這話,柔聲道:“世子也不必著急,靜丫頭一個大活人不會丟了的,說不準明兒就回來了。”
甄建文臉色依然不好:“她一個姑娘家,明日就是回來,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為了庶女的婚事,他沒少費心謀劃,之前說的禮部尚書家因為意外黃了,好不容易千挑萬選了一個青年俊才,沒想到又出了這變故。
那韓姓進士雖出自寒門,卻是有真才實學的,更難得的是為人處事沒有讀書人的酸臭脾氣,很對他胃口。
且是喪父的,將來不指望他這個老丈人行麼。
真是禍從天降啊!
甄建文非常後悔禁不住小妾的柔情蜜意,讓甄靜出門了。
看著甄建文變幻莫測的臉色,蔣氏暗暗發笑。
一輩子毀了?這關她何事?
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家失蹤了,到底怎麼回事兒還用說嗎。
要不就是碰到了**浪蕩子,讓人給強了。
不過這事不是她這當嫡母的說,機率還真不大。
七夕女兒會全是一群年輕的小郎和小娘子,大周朝民風再開放,鬧出笑話來也是不好聽。
每年這時候,不知多少龍虎衛、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們巡邏。
遇到不著調的,只要大喊一聲還怕不來人麼?
女兒會舉辦這麼多年,還沒鬧出那種腌臢事呢。
剩下的可能嘛——
蔣氏心中冷笑。
就是三姑娘心思大了,看不上寒門出身的進士,要攀高枝呢。
至於能否攀上,她才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