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上。偏王小妹那裡怕不能就此入選,早急紅了眼,在她娘身後用力拉著她的衣袖。
王大娘反手揮開她女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對嶽娘子笑道:“行首這話說的是,倒是我想差了,人選自是不好隨便換。不過,不是可以再加人嗎?昨兒我在家時就已經聽人說了,行首跟夫人府上又爭來了四個名額。我看了一下,這裡竟有五個人呢。那增加的四人裡面,原該是沒有阿莫家阿愁的吧?可今兒她也來了。想來是行首惜才,不願意錯過行裡哪怕有一點能耐的人才。既然連她都能再得個機會,行首也該願意再給我家嬌嬌一個機會才是,不然可就太不公平了。”
她抬著一張皺紋縱橫的老臉,衝嶽娘子一陣討好的笑。
而她雖然討好地笑著,她這話底下隱藏的意思,卻是令岳娘子和另幾個娘子看向她的眼眸忽地都尖利了起來。
嶽娘子正要喝斥於她,不想那廳門口忽然又傳來“咕咚”一聲響,似有人摔倒在門檻上的聲音。眾人順聲扭頭看去,就只見王大娘家的那個小徒弟黑妹,正一身狼狽地趴在地上。見眾人都向她看過來,小姑娘一低頭,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王大娘跟前,垂著個腦袋向王大娘行了一禮,訥訥道:“我、我晚了。”
顯然王大娘沒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看著她不禁一陣呆怔。
她還沒反應得過來,那王小妹早已經尖叫一聲,伸手推著黑妹道:“你怎麼跑出來的?!”
黑妹被她推得往後晃了晃,卻是仍低著頭道:“你們走後,我覺得我燒得沒那麼厲害了,想著不能叫師傅失望,就硬撐著趕來了。”
“哈!”
忽地,不知哪裡響起一個人肆無忌憚的冷笑聲。
原本被這一幕戲劇性場景給驚住的眾人,頓時全都下意識扭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那聲音似乎是打臨著東廂的一排雕花板壁下發出的。那裡正三三兩兩地站著幾個人。且,這會兒那幾個人竟也在前後左右的四處張望著,似乎是連她們也沒聽出來,這聲音到底是她們當中哪個發出的一樣。
眾人張望時,嶽娘子卻似乎並沒有聽到那聲冷笑一般,只狠狠瞪著王大娘師徒一陣冷笑。
一時間,廳上安靜了片刻。就在嶽娘子吸著氣,欲要開口說話時,廳外忽然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眼間,便打廳門外急急奔進來一個看著似乎還不到十歲年紀的小子。
小子作著小廝打扮,他跑進廳裡,卻是目不斜視地直直跑到嶽娘子身旁,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嶽娘子的眉頭先是一挑,彷彿很是詫異的模樣,然後便笑著低低迴了那小廝一句什麼。小廝作了一揖,便退出廳門,又按著原路,順著大廳往東而去。
別人不認得那孩子,阿愁卻是隱約認出,那小廝看著很有些像是二十六郎跟前侍候的那一個,好像是叫作北魚來著。
和總隨身帶著好幾個僕役的二十七郎不同,那二十六郎似乎並不喜歡人近身伺候,所以阿愁只見過那小廝一兩面而已。
而,若是她沒有認錯人……
嘶!
阿愁不由就悄悄倒抽了一口氣。
就是說,剛才那聲怪笑,很有可能就是王府裡那位貪玩成性的二十六郎所發出來的?!
如果說二十六郎在這裡,那麼,一向跟二十六郎焦不離孟的二十七郎……離著還遠嗎?!
想到那位廿七郎,卻是不由就叫阿愁想到除夕那天,那孩子怪異的舉止來。
雖然這位二十七郎君和周昌一樣,總不自覺地叫她想到秦川,可不同的是,阿愁發現,那隻單有著一張秦川臉的周昌,總叫她感覺一陣懷念,可那明明感覺上更像秦川的廿七郎,卻莫名就令她有些……不快。
前世時,秋陽和秦川剛結婚不久,秦川曾帶她出席過一個慈善拍賣會。秋陽在那個拍賣會上看中一隻清朝彩釉瓷瓶——卻不是因為它值錢,而是因為那瓷瓶看上去很有些像當年她奶奶用來插雞毛撣子的那隻瓷瓶。所以秦川便以高出市場五倍的價錢幫秋陽拍了下來。
結果,沒到兩天,那瓷瓶就叫秦川的一個堂侄給打碎了。
便是後來秦川的那位堂兄替兒子賠回來一隻一模一樣的瓷瓶,可於秋陽來說,它也已經再不是原物了。
當初,為了這隻彩釉瓷瓶,她曾跟秦川鬧過好一陣子彆扭。那傻瓜就是不懂,為什麼長得一模一樣的罐子,在她眼裡就是不一樣……
——真是個笨蛋!
阿愁悄悄走著神時,只聽嶽娘子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