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意識到,李穆信裡的輕描淡寫,真的只是“輕描淡寫”了……
見阿愁微擰著眉,香草忙又笑道:“跟你說這些,不是要嚇唬你,只是提醒你注意著些。如今府裡沒人不知道你是我們小郎的人,我只怕別人不敢直接找上小郎,倒找了你的麻煩。往後你要出去,隨便拉著我倆誰都好,就是千萬別落了單。”
又笑道:“行了,我猜自你上了船後,只怕就再沒好好沐浴過吧?洗澡水我已經給你備好了,趕緊的,可別等水涼了。”
阿愁忙笑著應了聲“有勞”,便坐在妝盒前卸起妝來。
蘭兒和香草跟阿愁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正是愛美的時候,見她卸妝,頓時就忘了之前的種種抱怨,紛紛看著她如何將那樣幾乎叫人認不出的臉,重新整回阿愁的模樣。
一陣感慨後,三人便說笑著,帶著阿愁進了西耳室的浴室。
那西耳室並不大,似乎是個專用的沐浴間。地面為青石鋪就,沿牆處放著一張楠竹貴妃榻,如今那竹榻上已經放好了備用的衣裳棉巾等物。不大的房屋中間,是一隻幾乎及到阿愁胸口高度的大浴桶。此時那浴桶裡正水霧瀰漫。浴桶上方則橫著一塊木板,上面放著一些瓶瓶罐罐,應該是沐浴用的香膏之類的物什。
阿愁正打量著那些瓶瓶罐罐,香草和蘭兒卻忽然都衝她伸過手來,卻是一個要解她的衣裳,一個要解她的裙子。
阿愁嚇了一跳,趕緊按住衣帶,回頭看著二人窘道:“我、我自己來就好。”
香草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阿愁是不慣這種待遇的,忙笑著解釋道:“小郎說了,那花間集全靠了你才有如今的局面,說你勞苦功高,叫我們好生侍候你呢。”
阿愁聽了,腦海裡不由浮現出某大爺被兩姐妹“好生侍候著”的場景,頓時更窘了。
蘭兒見她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