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嗡嗡地叮了上來。
她拉著阿愁的手,毫不客氣地追問著她的年紀姓名,又問著她幾時到的慈善局,可還記得她的來歷家人等等,竟是恨不能把阿愁的身世挖地三尺的模樣……
阿愁尚未開口作答,就叫莫娘子搶著替她答了王大娘的話。當提及阿愁的來歷家人時,從來不跟人撒謊的莫娘子不由一默。於是阿愁便接了話,作茫然狀搖著頭道:“不記得了。”——這可算不得說謊。
那王大娘把阿愁仔細看了又看,居然還拿起阿愁的手,比著她手掌的大小和柔軟度,以及手指的長度一陣測量,一邊也不知是真是假地誇著阿愁的手長得好,是個做梳頭娘子的材料。
阿愁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她的手,瘦得只剩下一層皮包骨了,且上面還有著凍瘡的痕跡,她可一點兒也沒看出哪裡好了。
誇完了她的手,王大娘一邊跟莫娘子說著話,那眼則屢屢往阿愁的裙襬下方掃著。
阿愁立時想著,若不是這時代裡女人家的腳要比臉金貴,不定這位王大娘還想拉起她的裙襬,扒了她的鞋襪,仔細量一量她的腳了……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那牛皮糖一樣難纏的王大娘,莫娘子關了門,回頭看著阿愁一陣無奈搖頭,道:“只怕明兒起,仁豐裡再沒一個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的了。”
阿愁倒並不在乎成為別人嘴裡的八卦,因而笑道:“其實她那般宣揚著也沒個壞處,不定就勾得什麼人起了好奇之心,因著這個緣故而請師傅上門給她梳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