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太極中從頭吃到了尾。最後吃完時,容萱自然依舊不相信徐成安是敏郡王府的人,不過這只是因為她恰巧出自敏郡王府而已,換個人應該至少會半信半疑。
如此反推一下,徐成安對她這個宮中身份應該會是半信半疑的態度。
而後幾人便回了醉香樓。容萱還想再思考一下這事,就把李明海留在了房裡。卓寧給他們沏了茶,落座後道:“我覺得……”
他打量著容萱的神色,有點遲疑。容萱點點頭:“你說。”
“我覺得徐公公從提起敏郡王開始,目的就不是要把我爭走了。”
容萱和李明海一道看向他,他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如果他真不是敏郡王的人,那這麼做就是為了栽贓敏郡王。他想透過您這裡把這件事傳出去,壞敏郡王的名聲。”
卓寧不懂容萱為什麼始終不信對方是敏郡王的人。但假若容萱是對的,他便覺得自己的想法應該沒錯。
可李明海搖了搖頭:“其實吧……宗親們對這種事好奇的,也不少。若只是圖個新鮮,傳出去……也未必能鬧到多大。”
卓寧點點頭:“是,龍陽之好傳出去,未必能鬧到多大。可如果是孌童呢?”
“孌童?!”容萱愕然。
她心下清楚,自己把卓寧看做小孩,是因為她腦子裡裝著“十八歲以下都是未成年”這個設定。可在古代,十六歲已經不算小孩了,娶妻納妾的大有人在,卓寧會被逼著接客也是因此。
那卓寧說的“孌童”是……
便見卓寧垂下了眼眸,神色複雜難掩:“那位徐公公……前陣子從醉香樓買走了兩個剛賣進來的男孩子,一個十一歲,一個八歲。如果按醉香樓的規矩,他們得先學藝打雜,慢慢的開始賣藝。到了十六再……再賣身。不過徐公公把他們買回去……”
那準不是為了聽曲兒的。
孌童在大齊例律中被嚴令禁止,一旦被發現,輕則入獄,重則喪命。
卓寧思量著又說:“他可能只是拋磚引玉,自己只說個敏郡王府的身份,拿準了我會告訴您其餘的事。”
這種事太容易順帶著聊下來了,容萱簡直可以腦補如若她迷迷糊糊地信了對方真是敏郡王的人,卓寧再神秘兮兮地告訴她“哎,我跟您說,敏郡王孌童!”會是幅怎樣的景象。
她心驚肉跳地吁了口氣,在暗罵戀童癖變態的同時,抑制不住地一陣陣心悸。
如果她自己不是敏郡王府的人,又或者在卓寧事上出現的不是她,而是別的府的人和徐成安吃了這頓飯……
那她們便都有可能因為義憤填膺、或者因為單純的愛嚼舌根,把這件事按照徐成安所想的宣揚出去。到時謝遲在坊間的名聲一朝盡毀,解釋自己沒孌童?怎麼證明?證有容易證無難啊!
容萱覺得這樣不行。不管那邊是誰,不管他們是早有預謀想黑謝遲還是一時興起,她沒讓他們達成心願,他們便都有可能再試一次。
下一回被找的人準定不是她,那對方會不會信、會不會嘴碎可就不知道了。嘴賤的人時時都有,被謠言傷害的人遍及各朝各代。
容萱於是匆匆地回了府,到了臨近傍晚是,又到了府門口等著。
葉蟬帶著孩子們去明德園避暑了,但謝遲沒去。他手頭有差事,又還得常去顧府,還是住在府裡方便。
是以謝遲一進府門,就看到了容萱。
容萱張開胳膊攔他,謝遲一愣:“側妃?”
“我跟你說個事,是為你好,但你不能問我怎麼知道的。”容萱道。
謝遲心下只覺這個說法真奇怪,點點頭:“你說。”
容萱一臉沉肅:“你先發誓,絕不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不然我不說。”
“……”謝遲啞了啞,踟躕了一下,做了承諾,“行,我絕不問,你說來聽聽。”
容萱清了清嗓子:“有個在朝中跟你不對付的人,想黑你孌童。”
“啊?!”謝遲目瞪口呆,莫名其妙,“這是什麼話?為什麼這麼說?!”
“……就是這麼回事。”容萱道,“說好不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說完了,告退了。”
說罷她草草一福,轉身就走。謝遲當然想追問,可想想自己適才做的承諾,又沒法問,一時只好蹙著眉頭自己陷入思量。
可容萱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罷了,還可以再告訴你一點。讓我聽說這話的人姓徐,是個宦官,全名好像叫……”容萱努力回思了一下那宦官見禮時說的自我介紹,“叫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