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若不放心,就直接把本宮幽禁在這裡好了,何苦這麼多話?”
謝遲無奈地長緩了口氣,搖了搖頭,到側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度看向淑靜公主:“其實就算此事真是殿下做的,臣也只能告訴陛下,此事跟殿下無關。”
淑靜公主微滯,繼而寒涔涔的目光划向了他。她打量了他好幾眼,問道:“什麼意思?”
“臣想追問殿下,只是因為如果此人不是殿下,那臣必定要追查到底。但若是的話……”他目光沉沉地回視了過去,“殿下,再過兩個月,陛下就六十了。”
淑靜公主的黛眉輕輕一顫。
謝遲說:“陛下說把殿下幽禁在這裡,只是想保殿下的命而已。”他苦笑,“可就算臣指天發誓來日承繼大統也不動殿下,又有什麼用?陛下在餘生裡,還是會為殿下的今後的安危擔憂。”
“只有殿下完全與此事脫開嫌疑,陛下才能安享晚年。”
“皇長孫和廢太子先後離世,陛下已經承受不了三位公主再出意外了。”
謝遲懇切地望著淑靜公主:“所以臣不可能把殿下關在這裡。只求殿下給臣一句可以信服的解釋,過分嗎?”
淑靜公主的神情忽而變得很複雜,她盯了謝遲半晌,好似在分辨虛實,繼而又挪回目光去,淡看著地面,嘆了口氣。
她禁不住地在想,自己許是看輕這個敏郡王了。
先前,二妹對他的印象就一直不錯,說他生性純良,對父皇也孝敬。可淑靜公主對此嗤之以鼻,在她看來,久在官場的人哪有什麼生性純良?左不過是有所圖謀做做樣子罷了。
所以,她一直不贊同父皇過繼敏郡王。她覺得他能從區區一個二等伯一步步混到讓父皇動了立他為儲的心,可見心思不簡單。這樣的人,平日能裝得多善,來日便能做得多狠。她們三個當公主的,是廢太子的親姐妹,誰知以後會是什麼下場?
但今天,這個想法在淑靜公主心裡立不住了。
因為她發覺,儲位其實已是他的囊中之物。父皇就是幽禁她,也還是要把儲位給謝遲。那這麼算來,他其實大可不必再這樣做戲了,至少在今天的這一環上,他完全可以順水推舟地讓父皇把她關在這裡。他完全可以出於穩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