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愛吃大廚房做的飯,不然萬一那邊的小廚房也開了灶,他們大廚房就別混了。
幾個宦官看著小廚房的人一直眼熱,當下一見他們連前宅的膳都包了,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早晚把他們給頂下來!”其中一個冷聲道。
書房裡,謝遲和謝逢吃著包子忙著事,不知不覺就到了天明。
包子不錯,醬肉和牛肉的兩種尤其好吃。醬肉的味道調得甜鹹適中,吃起來香而不膩;牛肉餡裡夾雜著些許細軟的筋,一咬下去滿口噴香的牛油,吃起來既能飽腹又很舒服。
不過這事嘛……就不像包子那麼讓人舒服了。
事情著實不小,謝遲把案卷看完覺得頭都大了。就連謝逢也有點驚訝,因為此前難免有一部分人是交給手下官員去盤問的,瞭解了這一部分的案卷,他發現事情或許比自己預想得還要更糟糕些。
晨光破曉時,謝遲放下了最後一本案卷。
“怎麼辦?”謝逢看著他。
“若問我的意思,這事必須得稟陛下。”謝遲將案卷往書箱裡一丟,“去戶部吧,大家一起議一議。”
二人於是著人備了馬車,拉著這一大箱案卷一起去了戶部。戶部偌大的廳中於是前所未有的沉悶了起來,幾個世子對著眼前的狀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都沒人開口。
於是謝逢遲疑著說:“謝遲的意思……是得稟陛下。”
“我也覺得要稟。”謝追點頭,“不稟那就是欺君,對不起陛下也對不起天下學子和各地父母官。可是……”他話鋒一轉,一本案卷在手裡拍了拍,“太子那邊怎麼辦啊?”
謝逐鎖了鎖眉頭:“這點道理,太子殿下應該還是能明白的吧。我們是為朝廷辦差,查出問題自然要稟,又不是成心尋他的麻煩。”
謝追斜斜地睇了他一眼:“你覺得他明白麼?”
謝逐就被反問得不吭聲了。
謝追扭頭看看陰著張臉的謝遇:“你怎麼說?”
謝遇呵地一聲冷笑:“隨意。”
謝遲懶得搭理他,覺得他挺大個人了拎不清輕重。其實現下也大致查明白了,這事跟他兄長雖然有點關係,但關係不大,他兄長充其量就是在任期間有點失察,陛下就算降罪也不會是大罪,可他就偏要一直賭氣。
謝遲就問張子適:“你看呢?”
“稟。”張子適低著眼簾,就這麼一個字。
謝遲點點頭:“那你要不要避嫌?畢竟太傅那邊……”
他怕張子適不好做人,但張子適搖頭:“我就算和太子同出一門,也是為國辦事,不是他門下走狗。”他說著短吁了口氣,抬眸又道,“這奏章我來寫,寫完給各位過目。”
在關於太子的事上,張子適知道老師的無奈,卻不贊同老師在無奈之下的低頭。
太子並非完全不能廢,於是薛成一直在拼命地保太子,他怕的是令立儲君後,新君繼位會容不下他這廢太子的老師,落得個滿門抄斬的境地。但對張子適而言,如果搭上他的命能讓陛下廢了這太子,他願意立刻去死。
他覺得這個太子繼位就是天下的大禍、大齊的劫數,那舍他一個人的命有什麼要緊?自是滿朝文武和天下蒼生更加重要。
是以兩日之後,一本厚厚的奏章就呈到了皇帝的案頭。皇帝近來也一直在等戶部案子的結果,聽說奏章呈了進來,便立刻著人拿了過來。
隨著皇帝的神情一分分沉鬱,紫宸殿中一片死寂。
東宮官……
皇帝長生一嘆。
他似乎可以自欺欺人地說,這是東宮官吏烏煙瘴氣,和太子謝遠沒關係,可這怎麼可能?
若太子賢德,治下有方,手底下的官員怎麼敢鬧出這樣的事來?朝中百官遠比他們所掌權力更大、所涉事務更多,都從未鬧出過這樣大的行賄索賄之事。
再者,許以今後的平安富貴?這“今後”自是指太子登基之後,他們這是盼著他早日殯天麼?
皇帝禁不住一聲冷笑,合上奏章,扔在了案頭:“傳旨下去。即日起,太子暫免入朝議政,著刑部、大理寺、御令衛一併嚴審東宮官吏,凡涉此事者,皆斬。”
“……是。”傅茂川摒著息應話,皇帝頓了頓,又說:“你親自跑一趟宜春殿,告訴太子妃,只是朝中例行盤查官員,讓她不必擔憂,安心養胎。”
“是。”傅茂川又應了一聲,立刻從殿中告退。
如此過了幾日,葉蟬縱使只在後宅裡安心養著胎,也察覺到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