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災民眼裡陡然有了一絲神采,紛紛站起,有人道;“就算我們能活下來,可我們也鬥不官吶!”
“就算,我們無權無勢,怎麼說得上話。”
“若是加上本郡主呢?”千金對著災民雙膝跪地,“我是當今聖上親封的千金郡主,徽王爺的女兒,若你們能為我父洗刷冤屈,我保證一定讓那狗官得到報應,讓你們得到一個好官日後來治理你們!”
千金這一跪不止讓眾災民啞口無言,也跪到了沈琛之的心上,想不到這平日裡嬌貴萬分的千金郡主,竟然肯為了父母家族向這些低賤位卑的災民下跪,好一個不拘泥小節的千金郡主!
然而令千金沒有想到的是,沈琛之居然也隨之跪下,對著災民連叩三下頭:“一叩愧對各位百姓,為善之家,沒能早日為百姓送的糧食;二叩拜謝各位百姓,多虧你們安定沒有暴動造反,這才不至於讓更多的百姓受難;三叩請求各位百姓,可憐郡主一片純孝之心,望各位有朝一日能替郡主父親洗刷冤屈,不讓世間再添幾抹冤魂!若大家不信,可待我金家糧食送到大家再回答我也不遲”
百姓所求向來簡單,只不過是為了能有一片棲身之所,三餐得以溫飽罷了!於是有一莊稼漢出來:“如果你們能為我們大家討回公道,能讓我們有口糧食吃,別說作證,就是為你們做牛做馬我們也願意。”
“哎我說王大柱,什麼事你都要趕在我前面?這次俺說什麼也要在你前面,金少爺,俺大牛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你如果說的話是真的,俺大牛以後就跟著你當你的下人報答你!”
更多的人紛紛出言答應,千金連連點頭:“本郡主一定為你們出口惡氣。”
那大牛忙擠過眾人跟前,將沈琛之扶起來,千金也被其他人扶起,各災民紛紛將千金和沈琛之團團圍住,追問什麼時候才有糧食,他們也不想再過這吃人的日子了!
沈琛之取下腰上的瓔珞,遞給先前那王大柱道:“你和大牛兩個帶幾個有力的壯丁先去鄰縣的金家的糧食鋪子裡先運一部分糧食回來,你們準備好以後出了城門自然會有人接應你們,安排車馬!”
這時候才將眾人才完全信服,紛紛跪下感謝沈琛之和千金大恩。其中多得是莊家漢嘴裡嚷著要去運糧食。
沈琛之又囑咐道:“不必要去太多,未免那縣令知道打草驚蛇,選些精明能幹的一人背一袋米回來,你們只需要再等三天就好,三天後大批糧食運來我等也會查出那貪官的罪證,不過這幾日還請大家暫時往深山裡躲躲,請委屈各位幾日。”
王大柱憨笑兩聲繞繞頭道:“金少爺這是說什麼話,您能不讓我們餓死就是我們的大恩人了,還說什麼委屈不委屈!”
“就是就是,金少爺,別說讓我們住三天,就是讓我們一輩子,但是我們能得到安定,我們也是願意的。”大牛附和道,站在旁邊的他妻子啐了他一口。
“我呸,要住你住,我們大傢伙可要一塊兒去城裡住。”
大家鬨笑起來,只是一陣笑聲以後再看看那鍋裡翻滾的嬰孩卻無比寂寥,唉,奸臣當道,為君不仁!
待沈琛之將這些人安排好以後天邊也泛起一些魚白,千金抬頭看著有些泛白的天色,臉上終於有些發自內心的微笑:“少將軍,天將要亮了!”
沈琛之看了看天:“是啊,就要天亮了!”
眼下當務之急,最關鍵是查出那賑災銀子的下落。沈琛之忽然想到一事,對著千金道:“你中毒之後我曾派人查過你那乳孃的下落,但是你那乳孃蹤跡不明,後來……”沈琛之抿了抿唇,“後來在汴京城郊外發現她和她兒子的屍體。”
對於背叛自己的人,千金實在無法說得上為她難過,只是心裡卻是著實不大舒服,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千金只點點頭,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到縣令府衙,免得被人發現。”
沈琛之點頭,兩人又悄悄回到府中,沈琛之先送千金回到房中,誰知千金的廂房門大開!千金和沈琛之兩人對視,沈琛之上前一步一跨擋在千金前面邁進房中,但房中卻沒有一個人。
沈琛之細細檢查一番以後才對著千金道:“沒事了,你好生休息一會,等會我叫你吃飯。”
千金“嗯”了一聲,沈琛之這才出去。奈何徽王府的危機迫在眉睫,千金和沈琛之也睡不踏實,隔了一會兩人便起身,同時出了房門,兩人相視一笑。
那縣令也早早到堂前等待兩人,吃飯時候意味深長的聊起話題:“昨兒個夜裡我的丫鬟給姑娘送些水果過去,怎料這屋子裡居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