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您不知道?想來近幾日王妃心裡也後悔對千金處罰嚴重了吧?放心吧!千金那麼懂事,怎麼可能與您置氣?”
“那她怎麼也不給我寫信,我也好……”也好順道下臺階讓她回來。她也知道那日裡對千金過於不公平,可是她是一定要給溫瑤一個交代啊!當年若不是因為她,溫瑤也不會被擄走在外受苦那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也只能委屈委屈千金。
“千金說她還想在寺裡多逗留幾日為家人們多抄點佛經避災祈福,您就別擔心了,千金才不會生您的氣。”
王妃點點頭,嘆了一聲:“好吧,王爺出去好幾日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這出門在外我這心裡就是沒個著落。”
秦簡嵐笑著打趣王妃:“這才分開幾日王妃就想念起王爺了?您兩個還真是恩愛!”
王妃當下被打趣的有些臉紅,便啐了秦簡嵐一口嗔怪道:“你這丫頭,怪不得我那麼喜歡你,原來和千金一個性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安國寺
千金拿著毛筆正大筆揮毫,想著這幾日接到的訊息很是憤懣。那滿紙上寫著的“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滿滿寫了一整張大紙以後,直到影衛進來千金這才頓住。
“主子,屬下再三確認,那溫瑤確是昭帝的人,只是被昭帝暗中派到勤王李浦身邊。”
千金使勁攥住手裡的毛筆,越想越憤懣,大力之下竟然將毛筆給折斷。
若不是昭帝多疑,她上輩子不會落得後位被廢!
若不是昭帝多疑,她徽王府一家不會落得父親被流放致死,全家滿門皆斬。
若不是昭帝多疑,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她不明白,既然如此多疑那何不乾脆廢了徽王府的王位從此不必再擔心阿爹有朝一日有能力造反,何苦非得趕盡殺絕?為什麼!為什麼!她們徽王府自昭帝擁兵自立起就一直追隨昭帝左右,為昭帝立下汗馬功勞,且自朝政建立以後阿爹就交出兵權,已經退讓到如此地步,昭帝到底還在憂心什麼?
如此步步緊逼,倒不如掛印歸隱!千金想到這眉頭舒展開來,等阿爹回來,就跟阿爹說說。畢竟什麼榮華富貴,根本不能和一家安定相比。眼下阿孃又有了身孕,為了弟弟日後能平安成長,看來得儘早安排。
千金扔開斷成兩截的毛筆,走到影衛面前鄭重道:“你且去江南尋一處三進三出的宅子,儘快尋好,”又從懷裡掏出幾張百兩銀票,“看見好的就直接買下地契,然後秘密派遣人來汴京城外接應我們去江南。”
影衛接過銀票,回答的堅定有力:“是,屬下會盡早完成任務!”
待影衛退下,千金推門慢步走到廂房外散心,身後醇厚的男聲響起:“千金郡主,你怎麼在此?”
沈琛之自在此被救起以後,每隔幾日便來安國寺捐點香油錢或者看看寺中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誰知道這次前來居然能碰見千金。
千金轉頭看是沈琛之,也頗為意外,挑眉道:“少將軍怎麼在這?”
沈琛之舉舉手中的斧頭,道:“寺裡僧人不多,我今日過來幫方丈劈點柴火用。”
昭帝登基以後曾有令禁止家有三代者出家為僧,祖上或晚輩有為官者不能為僧。於是安國寺雖然是國寺,僧人卻不多。
千金略有些訝異,想不到這少將軍還是心慈之人,是了,若不心慈,當日怎會對自己出手相助!
千金點頭行禮:“千金還沒謝過將軍當日相助之恩,若非少將軍,只怕我徽王府一家很可能成刀下亡魂!”
沈琛之面上卻劃過一抹黯然,淡淡道:“小事,只是……算了,我去劈柴火。”
千金點頭,想著方丈於自己也有救命之恩,便道:“我和你一塊去吧,你劈柴我撿著堆放到一起。”
沈琛之愕然:“這柴火上木刺太多,我怕……”
千金微微一笑:“無事,我做慣了,少將軍可是嫌棄千金,覺著千金做不來?”
見千金執意如此,沈琛之也只好同意,只是在心底納悶,這徽王府堂堂一個王府,怎麼千金郡主還自己撿柴火?不可思議!
他哪裡知道千金說的是上輩子後位被廢以後淪落到冷宮的生活!
千金一路走在沈琛之旁邊,又道:“少將軍如不見外,就叫我千金吧!”
沈琛之點點頭,兩人來到柴房當即就幹起活來。沈琛之也不知怎的居然很是順口就喊出口道:“千金你站我左後邊,這樣木頭劈過來就不會砸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