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流露出多少驚訝,很平靜的點了點頭:
“好像是有點道理。”
蘇霓錦不滿他略帶懷疑的目光,直言道:“什麼叫好像有點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那人見蘇霓錦面露嗔怒,滿臉寫著認真兩個字,不覺好笑,微微勾起唇角:
“可你這個道理成不了確鑿證據,因為不是人人都可以看出來的。如果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你的這個發現,意義不大。”
蘇霓錦瞪著兩隻大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眼裡似乎能倒映出璀璨的星辰,只見她眸光一動,倔強道:“我當然有更加確鑿的證據。”
那人嘴角的笑意加深:“是嗎?說來聽聽。”
蘇霓錦嗤笑了一聲:“你當我傻呀,我若與你說了,你去回稟太子殿下,我爹的功勞不就沒了嗎?我才不跟你說,等我爹明天回家了,我跟我爹說。”
那人很意外蘇霓錦的坦誠,一般人就算心裡這麼想,也很少會直接說出口的吧。
“還挺精明。”那人說,忽然停下腳步,問蘇霓錦:“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霓錦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疑惑不解的看著他:“誰啊?”
“我……叫羅時。乃是東宮羽林衛統領及太子殿下的近身護衛統領。”那人對蘇霓錦自報家門。
蘇霓錦反應了一會兒後,才問:
“東宮羽林衛統領及護衛統領……是幾品官?”
自稱‘羅時’的統領大人面上一愣後,回道:
“呃,三品。”
作者有話要說:披馬甲出沒的某人:官職是不是說低了?老婆不會嫌棄我吧?
第十七章
蘇霓錦想了想後,嘆道:
“我爹也是三品。你還這麼年輕,前途無量啊。”
化名為‘羅時’的祁昶很顯然不常被人這般誇獎,意外的揚眉,盯著長吁短嘆,頗有感觸的蘇霓錦,片刻後居然破天荒的笑了一聲。
“所以,你能跟我說了嗎?”笑完之後,祁昶問。
蘇霓錦不解:“說什麼?”
“說你證據確鑿的新發現啊。”祁昶提醒。
蘇霓錦搖頭,堅定立場:“不說。我回去跟我爹說。”
祁昶眸光微動,勸道:
“先前我從主殿過來,聽見太子殿下的吩咐,你爹只怕這幾天都回不去了。你若有新的證據,最好趕緊說出來,要不然不僅平白拖長了調查時間,還會讓你爹和戶部的人多做幾日無用功。”
蘇霓錦見他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誆她,有點動搖,祁昶見狀,再勸:
“你已知曉我的身份,我若搶了你爹的功勞,你自可讓你爹去太子殿下面前告我的狀,不是嗎?”
不得不承認,這個羅統領的口才太好了,蘇霓錦就這麼被他三言兩語的給說服了。
“好吧。那我跟你說,你回稟太子的時候,一定要提我爹啊。”蘇霓錦妥協。
祁昶爽快點頭。
蘇霓錦組織了一下語言,將先前分辨真假賬本時注意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真假賬本除了字上面的不同之外,還有一處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墨。”
“墨?”
祁昶疑惑不解:“這如何能做證據,每次研磨出來的墨,濃、淡、稀、薄都各不相同,這可比你說的‘字的氣場’還要玄之又玄。”
確實如此,如果蘇霓錦說的字的連貫性不同,這找幾個懂行的人看,說不定還能看出些端倪,或許可稱為證據,但墨不同的話,約莫連疑點都算不上。
“我不是說墨的濃淡稀薄,我是說,真假賬本上用的墨的品種不同。”蘇霓錦說。
“我在看我爹拿回家的那兩本賬本時就隱約發現了這個問題,但因為比對太少,所以不能確定,直到我爹帶我入宮,我看見了很多賬本之後才確定的。我不知道你對墨有沒有研究,但是你們宮裡和戶部用的墨全都是上好的松煙墨吧。”
“松煙墨是用松木的根煉成的菸灰,是木炭煙墨,宮裡肯定是選用最好最肥壯的松木根煉煙,過程繁瑣不說,對松木根的要求也很高,普通人家想要做出類似宮裡用的上好松煙墨很不容易。所以,民間現在已經有地方開始用油煙墨了,就是用桐油或者其他油脂,透過焚燒煉製出來墨。”
蘇霓錦以前學仿字的時候,師父就特意跟她解說過鬆煙墨和油煙墨的區別,她剛看見賬本的時候,也很意外,沒想到她竟然穿越到了松煙墨和油煙墨的使用分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