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給死去的藍月一個解釋,仰頭看了一眼屋頂,接著道:“我原本不信,可眼看著另一個丫頭在我面前被她殺死,我不敢拿兩個孩子冒險。那時年輕氣盛,原本覺得她為了我遠走千里來到京城,即便對她沒有感情,多少也有些感動,可她拿我的孩子威脅,我便無法面前自己對她有半點好,於是找了個宅子安頓她住下,只是不只是她,便是紫蘿我也不曾多看幾眼。”
藍採珠從前在長輩口中聽過姑姑藍月的事,只是長輩們不曾見過藍月喜歡的人,雖然對藍月的所作所為並不認同,但也覺得,藍月這般掏心掏肺的對待,那個男子也該對藍月一心一意才對。如今聽成王說起這段舊事,卻也能理解成王的所作所為,藍採珠年紀還小,尚不懂得感情的事,可聽多了長輩的耳提面命,也懂得不是自己喜歡了,別人就會痴心相付的,更何況拿人家的孩子威脅,單單聽著藍採珠都覺得羞愧。
“現在想想,藍月不是不好,只是那時我們都年少氣盛。當初分別時,她對我說,我會後悔的,再相遇時,她不再是喜歡我,想要我一樣的喜歡她,卻是一心只想讓我後悔。給雲祥兩個下蠱,拿這個威脅我二十年,到頭來,我確實後悔了,可她也賠上了一條命。王妃,這些年來我不是怪你一時聽信別人的意思埋下禍根,我是恨自己年少氣盛害了雲祥兄弟兩個……”
“不,是我的錯,是我太笨考慮不周全。若是我,那時問過王爺,或許、或許就不會弄成如今的局面……是我的錯……”
“好了,夜雲祥只是保住了性命,如今還得靜養才行,大家都出去吧,清理一下讓他養傷。”雲臻微微皺眉道,病人自然要安心靜養才行,在旁邊吵吵嚷嚷的說這些陳年舊事,還讓不讓人好好修養了。
“……”成王欲出口的話一頓,到底是雲臻說的有道理,道:“都出來吧,叫人清理清理,讓雲祥好好休養。對了,小姑娘,雲祥如今可還需要什麼藥材調養?”
藍採珠點點頭,道:“要的,續命蠱只是消除子母蠱給他的致命傷,可對他身體的傷害卻是實實在在的,還需要一些藥材認真調養才行。我、我不大懂這個……”藍採珠年紀小,說到自己不懂,還微微有些臉紅。
成王見她這般年紀,懂得這麼多已經十分不易,說是要她開藥方什麼的,未免太難為人了。雲臻見狀便道:“我來開方便是,只需調養身體的藥方就成嗎?有沒有什麼禁忌?”
藍採珠抓著沈沁的手,搖頭道:“沒有,只要幫他調養身體就可以。”
雲臻點頭,便要了紙筆開方。藍採珠小心的看了看成王,躊躇片刻,道:“成王爺,我可不可以給姑姑求一個情,我們藍家人,死了都要燒成灰埋在山裡,可不可以求王爺您,把姑姑她埋在面向南方的地方?”
夜雲和聞言就皺起眉頭,看向成王,成王先是一愣,終究嘆了口氣,道:“罷了,人都已經死了,我又何必與她計較這些。你畢竟對我們家有恩,就依你的意思吧,將她葬在面向南方的地方。”
“那,夜紫蘿呢?”沈沁此時才見到害怕的縮在一邊的夜紫蘿,藍月偏執的厲害,對這個女兒大約也不知道如何去疼愛,她極力幫助夜紫蘿實現這一樁婚事,恐怕就是因為自己經歷的緣故。只是夜紫蘿明顯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既不懂得蠱術,也不懂得如何去喜歡一個人,如今這個模樣,怕是讓今天的這一場變故嚇壞了。總的說起來,這孩子除了不明事理討人嫌以外,也是個無辜的孩子,事實上也並沒有做出太過惡毒的事情。
成王看向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夜紫蘿,嘆了口氣,道:“不管如何,她都是個無辜的孩子,以後就養在府裡吧,侄媳婦放心,王叔必定親自教育她,不會再讓她出去胡鬧。至於賜婚的事,王妃會跟皇后解釋清楚,即便是王府的女兒,也沒有逼著人娶妻的道理。”
“如此就好,夜紫蘿也不過十三四歲,王叔悉心教導,必定能扭轉回來,娶妻娶賢,即便是王府的千金,也需知書識禮才好。”雲臻這話說得不輕,但徐逸是雲臻的師弟,雲臻替他出頭也是應該的,何況今日的事說到底也是夜紫蘿的婚事鬧起來的,說她幾句也是應該的。
成王點點頭,道:“你說得對,若非王叔我沒有教導好她,也不會有今日的結局。”又看向藍採珠道:“侄媳婦說得對,你姑姑的事與你無關,不管她做過什麼,你都是王府的恩人,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儘管提便是,只要我們父子能辦到,絕不會推辭。”
剩下的事不用他們管,次日便聽說夜雲祥突然得了重病告了假在家養病,這個自然是官方的說法,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