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要不行了。”
德叔?歡喜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口裡的德叔,不是旁人,卻是這個稱為華夏的國家的上一任的第一領導人。他在建國領導人之後上臺,他當政了十年,將人們從那動盪的年代裡拉了出來,快速的掃平動盪,與國際接上線,大力發展各方面建設。
別人的感觀也許並不熱烈,但在她的記憶裡,這個世界的人的精神面貌,以及在國際上的地位,比她曾待的那個世界,要強很多很多多。
這一切,那位德叔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沒有這一位,如今的華夏,在國際上絕對目前的地位。而他,在去年換屆選舉中,就退下了那個位置。歡喜從未見過真人,卻在電視上曾見過他的身影。一個睿智而強大的老人。
“怎麼會?”她心一突:“前些天不是還好好的麼?”國慶大閱兵的時候,鏡頭上的他還精神灼爍,十分抖擻。
“癌症晚期,早就發現了,可他一直瞞著。之前突然昏迷,再瞞不住了,才爆出來。”李青陽的聲音低沉而暗啞。
歡喜抿緊了唇,用力摟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知道,那位德叔就像他的另一個長輩,他尊敬他,愛戴他。這麼一位長輩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必然傷心之極。
“我沒想到,太過突然。”李青陽終於抬起頭,眼圈發紅。
歡喜摟著他,靜靜的。任何勸慰都是徒勞,除了親者,誰也無法體會那種哀傷,他也不需要。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軍事大學裡,他是我們的政治教授。他博學、睿智、風趣……”他輕輕的訴說著,東一句,西一句。第一次見面,四年的大學生活,他從他身上學到了多少,他給了他多少幫助。李家遭殃的時候,他又因他的幫忙,而去了特殊部門。後來一路驚險相伴,血雨腥風的,一次次的闖了過來,立下無數功績,李家慢慢緩過來了,他一躍而身居高位。
他是他的導師,是他的長輩,亦是他的朋友,是他人生中的不可缺少的指路明燈……
對他如此重要的一個人,突然就要離他而去,他的哀傷可想而知。
“他想見你。”李青陽最後道:“他一直知道你,但是他的身份特殊,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著。以前不方便,現在到是不用在意了。”
歡喜:“我要準備些什麼麼?”比如空間水,只要他暗示一下,她願意拿出來,雖然未必有作用。
“什麼都不用準備。”李青陽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什麼都不用準備。”他又一次重複。“他從不懼死亡,甚至是嚮往的。只是,他有他的責任,如今責任已了,牽掛的也已獲得了圓滿,所以他坦然的走向死亡。在他的面前,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做……”
歡喜蹭了蹭他,應了一聲。
這一夜,他們都沒休息。第二天,他們去看了那個老人。
歡喜穿了一身的紅裙,李青陽親自為她選的衣服,他說:“他會高興的。”事實上,看到她這一身紅,老人確實高興。還送了份見面禮給她,那是他們家的傳家寶。本該傳子傳孫,一代代的傳下去的。可惜,他沒有子,也沒有孫。李青陽最像他的孩子,所以,這份傳家寶,就給他傳下去了。
歡喜有些無措,李青陽則讓她接下來。還對老人說:“我這媳婦找得巧,剛好姓羅。等將來有孩子,第一個男孩讓他姓羅。這東西就給他,讓他一代代的往下傳。”
老人笑得開懷,卻道:“都什麼年代了,不在乎那個。”
“要的。”李青陽道:“我們早就說好的。”
老人哈哈大笑:“那你可得多多努力。”然後又道:“你這媳婦選的好,沒被你小子的臭臉給嚇跑。這麼好的媳婦不容易找,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別欺負她。”
“您放心呢……”
直到醫生來趕人,李青陽才帶著歡喜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天天去。七天後,老人就徹底離開了。老人無兒無女,李青陽和歡喜便充了孝子孝媳。他的喪事,自有國家來辦,莊嚴肅穆,舉國哀慟。
經此一事,李青陽的精神明顯不太好了。甚至在老人下葬那天,淋了回雨就病倒了。
他不願去醫院,便只請了何華軒過來。歡喜更是早就請了長假,此時更是沒有銷假,直接在家裡照顧他。
病來如山倒,他身子底子本就不好,這一病更是連著過去的隱患一下全都牽引出來,病得厲害,兩天後,直接躺倒,爬不起來了。任她喂他喝靈泉水,也是無用。
歡喜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