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不敢當的孬種!有臉去偷安舉人家的糧倉,怎麼沒膽子出來了?你們讓大郎怎麼活?是不是要活活把人逼死?”呂氏看到村民們都回了院子,叫罵聲更高了。
離安舉人家不遠的一間茅草屋頂裡,一個老婦人正在低聲咒罵,“我早就說過,安家的兩個孩子怪可憐的,你們別逼的太過份了。現如今一粒糧食也沒有給他們留下,你們讓他們姊弟倆人吃啥?”
一個年輕男子蹲在地上,唉聲嘆氣的,“娘,你別罵了!兒子這不是見到別人都拿了,也跟著去拿!哪裡能想到一粒糧食也沒給他們剩下啊。”
“那別人讓你去死,你咋不去啊?”老年婦人瞪了他一眼,“夜裡趁著沒人,你把一半的糧食還回去。”
“一半啊?”男子詫異的抬起頭,有些不捨。
老年婦人更是生氣,“你個不孝子,我咋就生了你這個不孝子?偷東西你都學會了?啊?還不聽話,你是不是純心想要氣死我啊?你爹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嗎?……我咋就恁命苦啊……”
一頓哭罵,訓的那個年輕男子抬不起頭,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娘,你別這樣,別這樣,都是兒子的錯,兒子這就把糧食全還回去!”
“呸你個憨貨,我剛剛說的啥,你全沒聽見?我說讓你全還了嗎?”老婦人越說越來氣,拎起旁邊的掃帚沒頭沒腦的向他頭上打去,“別人說啥你就是啥,咋就我說的話一句也不聽?你是孃老子,還是我是孃老子?”
院子裡一頓雞飛狗跳,年輕男子被打得抱頭鼠竄,還得不停的回過身勸他娘,讓她不要再氣了,小心傷著身子。
相同的情景,不停的在村子裡上演。
呂氏叫罵了一陣,直到罵累了才又進了宅門,見到大郎蹬蹬的跑過來,眼巴巴的看著手裡的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