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媽呀!”安木嚇得足足往後跳了有兩尺開外,躲到了李進的身後,隨時準備把李進推出去頂死。
謝先頗覺受傷,今日特意裝扮了一番,就為了湊趣,怎麼這安小娘子卻一幅見了鬼似的表情。難道是今日粉撲的太少?頭上的牡丹花和身上的綠衫不相配?又或者是自己穿了一雙赤靴,其實應該是粉靴的。
他摸了摸頭上的卷腳幞頭,又整了整綠衫的襟,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腰上的革帶,上面的珍珠一顆不少,就連靴子上面的那顆大珠也好端端的立在上面。
自己是哪裡出了差錯?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從馬車暗格的匣子裡取出一個圓圓的粉盒來,將粉撲沾滿之後在全身上下抖了一番。
“原來我是忘記是在衣衫上面撲粉了!幸好安小娘子機靈,提醒我了!否則的話今日要出醜了……”謝先一邊嘀咕一邊往衣裳上面撲粉。
當一身香噴噴,走一步就掉一地粉渣的謝先下了馬車往安木這裡走來時,安木覺得瞬間自己生病了,患了一種叫做帥哥恐懼症的病!這種病,據說是無可救藥的……
我再也不相信宋朝有帥哥了!安木有氣無力的呻/吟。
過了一會,路上絡繹不絕的有書生往村口而來,見到謝先盛裝站在路邊,便下車下驢和謝先打招呼,當聽到他是站在這裡迎接苦涯先生時,書生們立刻自覺的站在他的身後。
安木的神經和審美一次一次被這些撲粉簪花穿紅綠衫的書生們衝擊。
所以,當苦涯先生頂著滿臉的白/粉和一頭牡丹花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已經見怪不怪,處變不驚了。
“這是風俗!”她喃喃自語,強迫自己露出笑容。
第44章歌舞
更新時間2014…4…21 14:56:57 字數:2579
安木苦著臉和大郎被苦涯先生一左一右拉著走在人群的最前端,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的身後跟著一大群少年和華服女子,間中還有幾位花白著鬍鬚,卻猶自強撐著認為自己還是少年的‘少年’。
女子們腰肢纖嫋,娉婷款款,妝束華麗,各披花朵肩,頭戴五尺多高的白角冠,冠上珠翠環繞,金銀點綴其中,在初升的旭日下光華耀眼。在她們身後,又有一群女童,有手執琴瑟的,有懷抱琵琶的,有手擎花籃的,有執精巧香籠的。
人群最後,則是一群穿黑灰色衣裳的小廝們,手裡各挑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掛有幾個包袱,最頂端則是一盞用來照明的華燈。
這群人,一路上收盡村民的讚美之聲,浩浩蕩蕩的走到了安家書屋前面。在書屋前站定後,苦涯先生便將自己題好的“惜學書屋”四個大字當場送給了安木和大郎。然後便端坐在安木特意準備好的一張高椅上講經,腳下是將近兩尺高的榻,坐在上面比周圍所有人都高出了一大截去。
“……古人云:神於天,聖於地。仰望蒼穹,以神為鏡;立足大地,以聖為鏡。身為少年郎,當發奮讀書,上不負皇天,下不負厚土,中不負父母養育之恩。今日安天瑞稟其先父遺志,將家中藏書獻出,以供寒門子弟觀看。此德,當留名;此情,當為之興!”
“老朽做了幾十年的文學,竟是想不起這樣的事情,深感慚愧。”苦涯先生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到張文學和洪助教馬山長三人站在人群最前端誠惶誠恐狀,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今日,老朽願捐十本以助盛事,有前朝孤本,有老朽畢生所得,亦有聖賢書籍,只願我沈丘自此之後文章昌盛,賢人備出。”
這話一出,下面的學子們立刻振臂叫好,更有寒門學子們嗚咽出聲,張文學三人苦笑了下,說道自己三人不敢越過先生面前,願一人捐八本。苦涯先生得了他們的話,微微頜首。
安木更是大喜過望,她根本沒有想到苦涯先生來了這一出,這是將安家書屋和官府綁在一起了,以後有了這一層保護就不怕別人覬覦,連忙領著大郎跪在苦涯先生面前叩謝,又到張文學三人面前行禮叩首。
這時,旁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爆竹的銷煙還未散盡之時,不知從哪裡傳來了絲竹靡靡之聲,一隊綵衣女子從銷煙瀰漫中輕移蓮步款款而出。
女子們邊舞邊唱“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我有嘉賓,中心貺之。鐘鼓既設,一朝饗之。彤弓弨兮,受言載之。我有嘉賓,中心喜之。鐘鼓既設,一朝右之。彤弓弨兮,受言櫜之。我有嘉賓,中心好之。鐘鼓既設,一朝酬之。”
舞姿曼妙,若仙若靈,時而抬腕甩袖,時而輕舒腰身。透過氤氳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