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用來擋雨的。只是家中沒了大人,沒有人想起夜雨時將草簾子升起來。
正房和東西側房都被鎖住,沒能進去,便回到前院問大郎,“大郎,我出道題,看你能不能答上來,你知道咱家的鑰匙在哪嗎?”
大郎聽到姊姊問話,摸腦袋想了半天,喜道:“好象就在你枕頭下面!”說完了一臉得意的看著安木。
“大郎真厲害!那你和順喜慢慢玩,我進正房裡看看。”安木揉了揉他的茶壺蓋,誇獎了他一番,就要回正院取鑰匙。
大郎的臉色卻變了,一把拉住她,驚惶的說道:“阿姊,不要進去,裡面有鬼。”
“鬼?”安木詫異了。
大郎臉上的表情越發惶恐起來,“我昨天夜裡想起床噓噓,推了你半天你也不醒……聽到正房裡傳來說話聲,還有翻東西的聲音。”說到這裡,打了個冷顫。
安木瞬間便明白了正房肯定是有賊光顧,笑著安慰他:“你定是聽差了,這世上沒有鬼。應該是隔壁的鄰居在說話,你卻聽成是從正房裡傳出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心裡卻萬分的憤怒。
順喜抬頭看了看安木,想要說什麼,可是咬了咬嘴唇又低下頭去,甕聲甕氣的和大郎打聲招呼就往院子外走去。
“順喜是誰?”安木見到順喜出去了將宅門仔細的插好,問道。
大郎茫然了,“阿姊,你怎麼記不得順喜,他是戶長家的孫子,以前爹爹孃娘在的時候曾跟著爹爹讀書呢。”
“哦,就是今天給咱們送飯的那個媽媽的孫子?”安木明白了過來。
見到大郎點頭便回了正院的後罩房去找鑰匙,將正房的房門開啟。
正房中間是用來待通家之好的客人,西邊是臥室東邊有一個博古架,架子上原先應該擺放著古玩和玉器,現在空無一物。她進了內室,發現裡面好幾個箱子都被開啟了,衣裳布料被扔的滿地都是,小偷連床榻底下都沒有放過,掃出了許多灰塵出來。
又走到博古架後面,看到有一張鐵力四彎腿雕花床,上面擺了一張櫸木霸王棖小方几。几上用來插花的銅觚被人隨手扔在地上,乾枯的花朵扔得滿屋都是,地上散落著幾本書籍,被踩了幾個足印。床對面的雞翅木官帽椅上掛著一張不知是什麼年代的畫軸,上面的松鶴童子正冷冷的注視著屋裡的倆姊弟。
安木在正房裡隨意看了看,便知道屋子裡的現錢應該已經被人偷走了。
苦笑著安慰自己,心想財去人安樂,幸好那些人只是在正房裡翻找,沒有進後罩房,如果進去了,自己和弟弟肯定要驚叫,那到時說不定入室搶劫就變成入室殺人了。
又在正房來回轉了幾圈,找了幾處印象中放金銀財寶的壁櫃,最後才在一個放衣裳的櫃子裡找到了幾個散碎銀錠也不知有幾兩,鑽到了床榻底下去找舉人娘子藏的那個匣子卻沒找到,心裡便涼了半截,知道房契和田契應該已經被偷走了。當做庫房的耳房也是同樣的命運,裡面被翻得亂七八糟,值錢的東西丟了不少。
看到大郎戰戰兢兢的,便用手指了指那扇虛掩著的木窗,勸慰他,“你瞧,根本沒有鬼,應該是窗戶沒有關嚴實,被野貓給跳進屋了。”
大郎聽到姊姊這樣說話,撫著胸口放下心來,可是隨即又哭喪著臉說道:“阿姊,我的衣裳都被野貓從箱子裡扒出來了。”
安木笑道:“不過是幾件衣裳罷了,回頭阿姊替你再買幾件好看的!”
大郎‘哦’了一聲,從地上拾起一件屬於他的衣裳,看著上面的腳印撅起了嘴。
安木心中的憤怒快要達到了頂端,父母剛剛去世,村民們就這樣迫不及待的來偷盜了,真當自己是泥捏的,可以任人宰割嗎?
她必須保護自己和大郎!上午的時候還心存幻想,以為戶長和村民們會顧念著安舉人的好處不敢對她下手,可是家裡成了這個樣子,如果她還逆來順受的話,將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安家不好惹,讓他們掂量一下惹了安家的後果。
先將幾個銀錠藏到了後罩房裡,然後低聲囑咐了大郎幾句,走到前院開啟宅門,摟著大郎坐在門檻上痛哭起來。
姊弟二人的哭聲很快就引來了鄰居們的注意力。
安木是研究古代歷史的人,她當然知道,如果家中父母去世後沒有族親照顧,那麼極有可能被人啃齧的連骨頭都不剩下。有族親照顧的,雖然財產多少也會被族親們取走,可是好歹還有條活路。這些人和安家的姊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才不會顧慮安木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