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身父母,二是成親之時向舅姑跪拜一次,從此後不再跪。一般情況下,女子比較隆重的行禮方式是將手合攏放胸下,微微曲膝,上身不動,猶如插秧般的福了一福。平時不過是將手放在腹部,然後微低頭微曲膝既可。
苦涯先生坐在上首樂呵呵的看著安木趨行、行禮。待她禮成之後,走下簷廊,從張致和端著的木盒之中取出一枚純金的金釵輕輕插到了安木的髮間。
原本這個行禮的過程,全程是要女子的長輩進行,然而安家沒有長輩,安木又不願意讓古娘子行長輩禮,便只能請得苦涯先生來。苦涯先生年已過七十,已經不受男女大妨的約束,一聽到安木的邀請欣然而往。
苦涯先生讚道:“令月吉日,始加吉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張致和忙從旁邊又遞過一套早已經準備好的素色曲裾深衣,捧到了苦涯先生面前。
安木再從苦涯先生手中接過這套吉服,由韓氏姊妹和呂氏陪著再回去換了這套吉服,然後才重新出來,站在眾人面前。只見她一頭烏黑的秀髮中插著一根金釵,襯得肌膚吹彈可破,如霜似雪。一雙美目水波盈盈,秀挺的瓊鼻,香腮微暈,滴水櫻桃般的櫻唇,令場中的眾人生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換完了吉服,便可以自由活動,這時也到了親戚們向行禮者送禮物的時間。
安家的親戚在沙灣的只有古娘子和候押司兩個人,古娘子仗著自己和安家的關係最近,便笑嘻嘻的走上前,將手中的一對鎦金蝦鬚鐲子送到了安木面前,“恭喜大姐,大姐今日成人,以後便是一家之主,我在此恭祝大姐將來得遇佳婿,”
一句話說得安木面如赤潮,低著頭接過了古娘子手裡的鐲子。
候押司被古娘子搶了先,便瞪了她一眼,將他特意讓朋友從京城買得一套時新頭面送了過去。安木開啟這個半人多高的妝匣一看,裡面是一塊玻璃鏡,鏡子下面是幾個大小不等的格子和抽屜,每個格子裡都放的有一個首飾,有金有玉有銀有翡翠,粗略一看這套妝匣最少也得超過五百貫。古娘子站在旁邊看到這套豪華的妝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一直站在古娘子身邊的芸娘,則是緊緊的咬住了嘴角。
“這太貴重了吧?”安木深吸了口氣,這僅僅只是上面的幾個格子裡面的東西,下面的抽屜隨便開啟一個,裡面放的是一個高高的四角冠,光這一個冠怕就是要超過百貫了。
“這是大父這幾年給你攢的嫁妝,大父是個手裡攢不住錢的人。六年了才攢了這麼多,你不要笑話大父給的少……”候押司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讓安木趕緊收起來好好保管,將來再有什麼時新的首飾他再給安木打來。
李進撇了撇嘴,大姐將來給大郎留下的比這要多好幾倍,你才給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妝匣,真是死摳門。
幸好……李進捏了捏袖子裡的一個小印,長出了一口氣。等到晚上,他就將這枚印信交給大姐保管。從此之後,晚上也能睡個好覺,再也不擔心了。
ps:
今天只有一更,實在沒辦法再寫下去,頭暈的難受,去睡覺休息了。
☆、第96章 財產
晚上,當所有的人都回去之後,張致和留在了安家,和安木在書房裡侃侃而談時,不由自由的發出感嘆聲。兩年前,他考中了進士,留在了學士院中任職。他一改前世的魯莽和衝動,深謀遠慮老成持重,刻意在學士院裡交好眾人,慢慢的就獲得了學士院中大多數人的好感。
前世就是在翰林院裡廝混了數年,自然懂得這些清貴們的心思。論做詩,他不輸李杜;論清談,他比任何人能看到這個國家的各種弊端。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在學士院中嶄露頭角,然而最令人喜歡的則是他從不貪功,也不與別人搶功。縱是自己有了什麼好點子,也願意將功勞推到自己上司身上。哪個上司不喜歡這樣的手下呢?
所以,做官這一年多,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學士院裡有一個老好人,這個老好人名字就叫做張致和。
寇準曾說過他,若是再年長十幾歲,足可謀國,這對於一個而立之年的官員來講,是最大的稱讚。他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官員們拼的不是功績不是能耐,而是看誰在位的時間長,只要按步就班慢慢的升遷不急躁,不冒進,不貪功,再到地方上鍛鍊幾年。哪怕沒有顯著的功績,到了五十歲時,就會自然而然的做到一品大員。
就好好像明朝的內閣一樣,哪一個不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呢,內閣之中怎麼會有貪功冒進的年輕人?
他不記得自己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