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沒有男人會容忍妻子的背叛,為什麼安舉人明明知道卻絲毫不理會?
不對啊……如果說安舉人就是張致和,而張致和又是文廷式。那麼就是說,文廷式先變成了安舉人,然後又變成了張致和。問題是以前的安舉人到底是真正的安舉人還是張致和。
安木有些迷惑了。
“候押司也知道這事!”李進又說道。
安木恍然大悟,怪不得候押司待大郎與待她不同,一開始她還以為是重男輕女,原來大郎是候家的種兒……
想到這裡,突然可憐起安舉人來,女兒被人穿越,那就是證明已經死了,兒子又突然變成了別人的孩子。這個人,一輩子怎麼就這麼慘?雖然留下了金銀財寶,可是財寶又不是人,只要努力哪能掙不到錢。
“這件事,不能告訴大郎。”安木鄭重的說道。
李進急忙答應。
“李進叔幫我再去找找老牛頭,問問他願意不願意掙筆錢。”安木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李進怔了怔。看到安木露出堅決的神色,便知她想出手,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去找人去了。
安木終於理解了這些年候押司為何對大郎如此厚待,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為著候三郎的情份。可是這六年來,候三郎從來沒有回過陳州,更沒有去看過大郎一次。再後來,她就以為候押司是真心喜愛大郎,所以讓大郎認了候押司為大父,將來願意為他捧幡挑帳。再到後來,候押司暗示自己沒有後代連個祭祀的人也沒有。便不顧李進的反對和張致和的勸阻。願意讓大郎第二個兒子姓候。
從此之後。候押司待她掏心掏肺的好。
原來。這一切都是緣於大郎是真正的候家子弟……
安木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
其實她並沒有將血緣看的過於重要,對於她來講,重要的則是那一份親情。就比如苦涯先生。雖然和安家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安木就願意孝順他,只因為他對安家好。候押司也是,如果不是他真心實意的對安家,安木又豈會願意他和大郎親近。
只是,沒有想到……
為什麼安家就這麼多災多難?
一想到候三郎現在還呆在京城中,隨時隨地的要伸出爪子觸控到大郎,安木就覺得渾身上下好一陣不舒服。
大郎是她弟弟,永遠都是。這不是血管裡流幾滴別人的血就可以改變的了。不就是提供了一個精子嗎?有什麼資格從她身邊把大郎帶走?
候三郎必須死!安木第一次生出了殺人的心思。
張致和下值後,聽說安木今日出去買了布料做衣裳,又買了兩件首飾,急忙叫人把安木喊進了書房。
“聽說你過兩日就要去謝園賞梅?”張致和斟酌著話語問道。
安木福了一福,說了聲是。
“謝家都請了哪些小娘子你都知道了嗎?”張致和呷了一口茶後。又問道。
安木笑了笑,便把謝靈給自己寫的信大略說了一說,當張致和聽到了謝家還請了幾位王爺家的小娘子後,眉頭緊緊的皺了皺。
“不要和那些郡主們過於親近!”張致和斬釘截鐵的說道。
安木怔了一怔,忙道:“我家一無功名二無得力的親戚,想必那些王公貴婦們也不願親近我家。老師不讓我與她們親近,豈不知她們定然也不願和我親近呢。”
張致和深深的看了安木一眼,再次重複,“總之,你不要和她們過於親近就好。賞梅之時,身邊僕婦片刻不可離身。後院中正是藏汙納垢之處,稍不小心便要著了別人的道。”
“怎麼了?”安木在張致和的話裡聽出了一份其他的意思,忙問道,“難道是這次賞梅別有他意?”
張致和再次端起茶盞,含含糊糊的道:“謝家家大業大,可是家中子弟出仕的極少。”
安木不是一個笨人,瞬間便明白了這句話中的意思,“謝靈要嫁給誰?”
就是太聰明瞭,難道不知道早慧不祥這個道理嗎?一個女人過於聰明並不是好事。張致和看了安木兩眼,差點要將這句話說出口,可是又一想安木的真實年齡肯定是成年人,便又強行忍住了。
“王欽若有一孫,今年十七,尚未婚配。”張致和說到此人的名字,露齒一笑。
“不會吧?”安木是知道王欽若的下場,這可是一個千古奸臣,如果謝靈嫁給了他的孫子,將來謝家還有什麼好下場?豈不也是會劃到奸臣那一個行列中。眼看著謝先在外為官謝家已經開始蒸蒸日上,怎麼就想著參與朝中的黨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