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的坐在硬座上,雖然軍屬購票會有優惠,但節約慣的他們買的就是硬座,臥鋪一張都沒有買。
這麼平靜的坐在一起吹著午後微熱的熱風,是多久前的事了?
張金花側過頭看了看自己兒媳婦沉靜的側臉,心裡再次感嘆,如果她能一直這樣和朗子好好過日子多好,可惜了。
高老漢就沒想那麼多了,應婉容不是沒有文靜的時候,只是那大多數代表新一輪的折騰開始。
三個身份上很親近實際上很生疏的人坐在一起,淡淡的尷尬氣氛都快冒出來。坐在前座的小姑娘倒是好奇的轉過身來和應婉容打招呼。
“你好,我叫張豔紅,你叫什麼名字啊?剛才你好厲害啊,把那個男人都打得沒話說了。”張豔紅眼睛明亮,大大的眼睛清澈見底。
還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啊……
應婉容從沉思裡回過神,對她輕輕一笑。有人說應婉容的笑容好像用尺子衡量過似的,每一寸都恰好的無可指摘,清新可人,美麗而不自知,猶如晨間最透徹的那顆露珠,嬌嬌怯怯卻又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拒絕的美麗姿態迎面撲來。
張豔紅明顯有些臉紅了,覺得眼前的小姐姐真漂亮啊,是她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我叫應婉容,你好。”
張豔紅看應婉容脾氣挺好,剛才霸氣四溢的模樣簡直帥炸了,所以一路上嘰嘰喳喳的找應婉容聊天。
應婉容也就知道張豔紅是隨父母去看望自己的哥哥,假期結束她就要回高校去繼續讀書了。張豔紅也知道應婉容丈夫姓高,一名軍人。
“我也是去看我的——丈夫,他受傷了,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應婉容垂下眸子,雖然沒有用哀傷的語氣說話,但是張豔紅卻非常同情的看著她。
“他肯定會沒事的,你別難過。”張豔紅安慰道,看見旁邊的張金花他們也一起安慰道,“高大哥他肯定會沒事的。”
張金花他們肯定是難過,只不過看見應婉容這樣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感,突然發現兒媳對自己兒子還挺關心……這正常嗎?
這肯定不正常。
應婉容長袖善舞的能力都看她的心情,如果把高老漢他們當作自己的影迷,那就簡單多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不過就是看你願不願意去演罷了。
張金花也在應婉容的話語裡漸漸談起高朗小時候的趣事,例如高朗小時候也是上山下海的,沒一刻安靜。
讀書雖然可以,但是不怎麼上心,拖到初中畢業以後就想著去參軍了,沒想到還真讓他成了。
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人生最燦爛的年紀,就貢獻給了那綠色的軍營。高老漢他們肯定是覺得自豪的,但是也會想念孩子吃的怎麼樣,睡得怎麼樣,出任務有沒有受傷。
高朗的氣質也是一年比一年鋒芒畢露,從青蔥少年成長為參天大樹,無數硝煙火海里趟過,最後練就一身的銅皮鐵骨、鐵血錚錚。
雖然大多數的任務內容家屬們並不知道,但是偶爾從高朗嘴裡說出的一絲半點,就足夠高老漢他們作為吹捧的成本了。
他們還需要吹嗎?兒子本來就是那麼優秀。
周圍的人聽著聽著也入了神,紛紛用敬佩的眼神看著高老漢和張金花,更佩服能守在戰士後方的女人——應婉容。
當軍屬的寂寞誰當誰知道,男人長年累月不在家,只有公婆陪伴,這日子嫁了和沒嫁沒兩樣。雖然應婉容年紀尚輕,但是依舊對她表示尊敬。
人只要和周圍打成一片,接下來就好過的多,第一天的革命友誼加上各自聊天后的認識,車廂裡的人還是熱情友好的,一整天都熱熱鬧鬧的。
三天兩夜的行程轉瞬即逝,應婉容下車後覺得渾身筋骨都要錯位了,既便有空的時候她也會站站、走廊裡走走路,但是坐火車真是太難受了。
汙濁又悶熱的空氣,裡面什麼味道都有,大多數都是鄉下人自備的吃食,她該感謝還沒被泡麵控場的這個時候。
要知道再多過幾年,到處就都是紅燒牛肉麵的味道,算是居家旅行必不可少,國人最愛的一種吃食了。
張金花和高老漢看見火車停了,急忙忙的一人拎起一個蛇皮袋,和擁擠的人群一起往外擠,應婉容嘴角抽抽,萬分不理解為什麼一群人非要這樣擠出口。
票早晚可以剪到,但是一窩蜂的擠效率也不會高多少,何必呢?
張金花甚至不忘招呼兒媳婦快點跟上他們,別走丟了。“婉容!快點,一會兒人就多了!”
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