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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孃家回的可是夠久,喲,巧兒這一身衣裳真好看,姑娘家家的,總要打扮打扮,別一天到晚灰不琉球。”
沐青簫早已下了馬,進村的路難走,巧兒也跟在他身邊。
聽見秦阿婆的話,巧兒臉上露了一抹淺笑,“都是些不值錢的舊衣裳,阿婆,我買了些料子,回頭你借我幾個鞋樣,我想做幾雙鞋還有衣服。”
秦阿婆停下的動作,目光慈愛,“行啊,我家裡鞋樣多,咱村裡人的鞋樣我都有,你想做多少雙都成,回頭我讓鳳娘給你送過去!”
巧兒謝過秦阿婆,提著裙襬,跟上沐青簫的步伐。
只要天氣晴好,鍾家父子都會到下游打魚。
有時早上出去,傍晚才會回來。
田坤喜歡帶著兒子進山打獵,聽說他在山裡蓋了間小木屋,防備著進山之後,夜裡回不來。
所以,白天的時候,村裡只剩幾個女人。
田姝把自家老牛牽到河邊,水草豐茂的地方栓著,等她回來的時候,沐青簫跟巧兒都快走到家門口了。
鳳娘在屋裡聽見秦阿婆的喊聲,心裡不爽,好一會才出來,跟田姝一樣,眼睛都盯著沐青簫跟巧兒的背影。
秦阿婆扭頭看她,沒好氣的冷哼道:“看什麼看,再看也不是你的,回頭把你存的鞋樣,都送過去,巧兒要做鞋。”
鳳娘滿心的妒火,陰沉的厲害,“不是說孫家老么又笨又傻嗎?就她還想學做鞋?呵,她能做的出來嗎?”
秦阿婆兇巴巴的瞪他,“我看你才是傻,聽到的跟親眼看見的怎麼能一樣,你要是聰明,咱家的醫術也不會失傳!”
秦阿婆一想到這些,便心痛的要命。
二十年前,秦家是何等的風光。
現如今,只剩他們幾個老的老,小的小。
鐵柱是個木頭疙瘩,教了一年,愣是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
讓他背個藥名……長這麼大,認識的也只有房前屋後的幾種常見野菜。
提到醫術,鳳娘一個頭三個大,老太婆天天嘮叨,她耳朵都快長繭子。
家裡的醫書整整堆起來,有半人高,全是晦澀難懂的字,她勉強能認得,可要是想讓她背下來,認真研究醫術,還不如殺了她來的痛快。
再說了,她又不想離開村子到外面生活,學醫術幹嘛?
能當飯吃?
“學它幹嘛,我天生就不是那塊料,等以後鐵柱娶了媳婦生了娃,你再讓他學,”鳳娘其實想說,那些東西扔進灶洞裡,填了做燒火料,其實更有用。
但她不敢說,她這位婆婆,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厲害的緊。
秦阿婆被她氣笑了,“我都多大年紀了,還能等到孫子娶媳婦,生重孫子?你呀,就會氣我,唉……”
別看秦阿婆總是對鳳娘非打即罵,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