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腦子裡有兩個身影,不停的轉換。
孫巧兒還是安凌鈺?
如果沐青簫知道了,會做何感想?
鄭景之此刻已顧不得其他,只要一想到安凌鈺找他復仇,巨大的恐懼感,將他團團包圍,密不透風,快要令他窒息。
他能想到的事,難道納蘭羽會猜不到嗎?
她急匆匆的追進去,就是想找機會,跟沐青簫單獨說話。
一個男人不管有多麼深愛,都無法容忍鬼魂附體的女人,對吧?
納蘭羽被亂七八糟的想法,衝昏了頭腦,廳堂的大門就在前面,距離她只有幾十步。
如果再給她一點時間,一點距離。
或許她就能冷靜下來,至少不會衝動的不顧後果。
可是此刻,納蘭羽已顧不得其他,她滿腦子都是要揭穿孫巧兒的真實面目。
廳堂裡,沐青簫拉著巧兒剛剛坐下。
納蘭榮坐在上位,端著王爺的架子,穿著打扮將他的身份彰顯無疑。
董震天坐在他的左手邊,沐青簫的對面。
董家的兩個女兒,也都坐在父親的身邊,只是這兩人的神情,很不尋常。
董晴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而董欣精心的梳妝打扮,仍舊穿著一身鮮豔的紅衣,面容也精緻到無可挑剔。
只是在水牢裡待了兩日,她的體質明顯差了許多,才坐了一會,就已經咳了好幾回。
臉上撲了太多的粉,才能遮住蒼白的臉色。
董欣也不敢看對面的兩人,眼睛始終左閃右躲,時不時的要去看父親的臉色。
沐青簫坐下之後,納蘭榮細細打量了一眼他身邊的孫巧兒。
以他男人的眼光來看,沐青簫看中的女子,的確是許多男人都會喜歡的那一類。
小鳥依人,身姿軟的能融化了男人的心,偏偏她的眼睛,乾淨皎潔的有如明月。
不僅如此,她的眸底深處,帶著幾分倔強孤傲。
是個有心機,有手段,還很聰明的小女人。
納蘭榮看女人,絕對是一個一個準。
同樣身為男人,沐青簫能容忍這老男人,看自己媳婦的眼神嗎?
自然不可能!
“王爺?您在看什麼?我家夫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需要王爺盯著不放嗎?”沐青簫說的話裡,似乎帶著玩笑的意思,但是他的眼神,可沒有半點玩笑。
納蘭榮淡定的收回目光,呵呵的笑道:“青簫賢侄對夫人還真昌寶貝的緊,先前你母親,也曾拖人給本王帶話,讓本王務必要好好問一問孫姑娘。”
沐青簫眼神已變的十分危險,“我母親老了,有些事她已分不清好壞,王爺又何必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另外,王爺還是改了稱呼的好!”
納蘭榮眼底寒芒掠過,不過他掩飾的很好,“既然賢侄說了,本王倒要問問,沐少夫人可曾拜見過沐家長輩,本王與老宗主相識,也算沐家的故交,本王好像不曾聽說沐家的宗祠裡,多了一個孫巧兒!”
納蘭榮這話,已是擺明了要給孫巧兒難看。
不光是因為討厭,也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女兒報仇,聽說他倆在這個女人手下,吃了不少的虧,兒子到現在還沒有訊息。
更可惡的是,他堂堂寧王的女兒,竟然比一個鄉下丫頭比了下去,這叫他的老臉,該要往哪擱?
沐青簫的雙眸在漸漸變深,渾身的肌肉也漸漸收緊,身上的戾氣使得廳堂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董欣很識相的拖著板凳,朝後面退了退,免得待會被殃及池魚。
至於董晴,她心裡填滿了怨恨,整個人都彷彿沉靜在濃重的仇恨之中,所以她注意不到寧王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在靜靜的等著,她要等著看這兩人勞燕分飛。
再相愛的夫妻又能怎樣?
又有幾對,能堅守到最後。
又有幾份感情,經得住世俗的摧殘。
董震天則是一臉的得意,“沐宗主,原來你們是私定終身,無媒無聘,居然也敢自稱娘子夫人,你們沐家的傳統,也不至於如此吧!至於這位孫姑娘,一個女兒家,此等行為是否太過隨便了?”
他是故意落井下石,誰叫這二人在別院時,給他難堪了,不報此仇,他心中憤恨難平。
巧兒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彷彿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能坦然處之。
她拉了拉沐青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