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跟著一名神色惶恐的將士。
“請王爺恕罪,屬下攔不住他。”
“你下去。”陳浚揮手屏退那名將士,賀生急忙的把門合上。
轉身看到蕭鈺,他眉目有不可掩飾的驚喜:“你是不是知道祭司力量的下落?”
方才在門外,雖然只聽到陳浚最後說的那幾句話,但他很快將一切梳理清楚。
“你又是誰?”蕭鈺卻問道。
賀生對於蕭鈺並不陌生,她是賀樓施的女兒。自然也是他關心的人。
她也許並不知道,在她每每外出之時。賀生時常會悄悄跟著她,但這麼多年來卻只如影子般看著姐妹倆長大,從未出現在她們眼前。
“是你母親的故友。”賀生道。
蕭鈺微微一驚,她可從來不知道母后還會有朋友,並且還跟陳浚混在一起。
“我見過你!”蕭鈺想了想,說,“你不就是和懷瑞王在房中商議大事的那個人?”她指的是那日偷聽到的事。陳浚目光漸冷,賀生卻並無不滿:“祭司力量怎麼會在那小子身上,想必你是知道的罷?”
蕭鈺畢竟對他還存著防備,不答話也不點頭。
他自稱是母后故友,又知曉祭司力量,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見她不理會,賀生面色頹然,但還是說:“賀樓族敗落至此,倒顯得我們同族也生疏了。”
“你也是賀樓族人?”蕭鈺頃刻捕捉到他話裡的意思,驚歎道,“我又遇到一個賀樓族人了?原來,不止是江淮還有同族人!”
“江淮?”但聽到她提起皇都,賀生卻一愣。
陳浚有意的將話鋒一轉:“她放走了段淵,不知道還能否追回來,若他逃回望月,我們又得再費一番心機了。”
“段淵身上的力量並不完整,”賀生道,“如若能找到另一半祭司力量與他體內的重合,只怕膽小懦弱的小子又會一瞬之間變得強大,不好對付。”
他嘆了口氣,又看看蕭鈺。才緩緩道:“要解開畫謎,暫且借段淵的身體一用自然是好,讓他繼承完整的祭司力量,以他的性命祭畫,我定會盡力幫助王爺將他收服,但若小郡主已有了祭司的人選,還恕我不能助王爺一臂之力!”
“賀生!”陳浚低低喝道。
然而賀生對他做了個揖,目光堅定。
蕭鈺比陳浚更為意外,憑空多了族人不說,還是一個這麼肯幫自己的族人。
“那你是不是選擇跟小郡主我一道?”蕭鈺有些得意。全然不顧陳浚的臉色。
賀生轉過身面對她垂首:“唯小郡主是從。”
“好。”蕭鈺目光一動,伸手拽過賀生,“現在你幫我攔住懷瑞王!”
賀生一個踉蹌朝陳浚撞去,兩人措不及防,後退幾步,陳浚撐住案臺站穩之時,蕭鈺已經破門而出。
那些羽騎興許是沒料到這一處,僅一個失神,便讓蕭鈺趁機溜出去,她憑空躍起踏上牆垣。片刻後消失。
陳浚追出來,怒意顯而易見:“翻遍西南郡,把她給我抓回來!”
收到那封信時,他以為她將真心交付,沒想到在她眼裡他竟這般無關緊要,唯是一個可利用的人而已。
“王爺。”賀生從他身後走上前來,“請王爺恕罪。”
陳浚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無妨。這是你的選擇,數年前如此,我也從不奢望你能拋棄賀樓族,但你絕不能阻止我接下來要做的事!”
越是有人阻攔。他更會殺伐決斷!
戌時。
崑玉城如約綻放煙花。
蕭鈺戴了個帷帽,饒回西南王府。
躲在不被人輕易察覺視野卻又寬闊的角落裡。靜候段淵。
誰知過了許久,王府外一個停留的人影都沒有。
冷風呼呼吹著,蕭鈺咬了咬牙,心裡將段淵唾罵了千萬遍。
但若她知道,段淵並未如約沿著她指定的路來到崑玉,而是回了望月軍營。她應當會恨不得立即把他千刀萬剮。
她本來還想著救他一命!
之所以答應姐姐的計劃,是因她在母后所留下的賀樓族古籍裡看到了讓人死而復生的術法。
即便段淵因為祭司力量而非死不可,她說不定也還能試著救他。
可段淵現下竟然失約!
延卞城醫館裡,軍醫拔出路薛腳上的刀,疼得他嗷嗷大叫。
軍醫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
路薛說道:“快給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