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方被宣入宮去了。”阮夢蘭施施行了個禮,退出幾步,動作優雅。陳浚飲茶不語,她又說道:“父親入宮是為西南郡的事。”
“猜到了。”他淺淺一笑,而後,卻似突然想起誰,那抹笑意一瞬轉為憂愁。
“王爺……”阮夢蘭盯著他的眉梢,神色古怪,面對陳浚的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父親說,讓王爺在府中等著便是。”
陳浚卻好像沒聽到她說話,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阮夢蘭尷尬一笑,再不言語。
等他回神之時已是良久。阮夢蘭禮數週全的站在一旁等待,不驕不躁。陳浚忽然道:“本王想見你表姐一面。”
“表姐?”她旋即明白過來,“王爺說的是東宮的趙表姐?”
阮家的表親趙氏乃青雲郡人士,趙家的老爺子是青雲郡宣陽城的鎮城將軍,雖然趙氏遠在邊境,但在朝中卻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宣陽城西面的西漠是蠻人聚首之地,時常會有賊人滋擾宣陽,只不過趙老爺子手段狠戾,鎮壓了賊人多場叛變,這也才使得宣陽城西面的動亂一直未向東延伸。足可見趙氏在青雲郡乃至整個大淮的地位。畢竟西漠的蠻人並不像望月的段氏那樣好對付。
因此兩年前,皇帝將趙氏長女賜給太子做了良媛,猶顯皇帝對趙氏的重視。若陳煜在皇帝仙逝後即位,趙良媛便是是宮中的妃子,只要有機會,難保她也會有母儀天下的命運。
可是,這時候,陳浚無端要見趙良媛做什麼?
第六十五章 東宮(2)
阮夢蘭將眼底的疑慮掩飾得很好,饒是陳浚也沒能察覺。
她拿起冒著熱氣的瓷壺上前替陳浚添茶水:“見表姐倒是不難,邀她出來賞花便是。”
太子爺只要不管,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阮夢蘭的百依百順在此時無疑是良丹妙藥,陳浚這幾日煩困,已是累極,有阮夢蘭幫著周全許多事,讓他舒心不少。他終於露出由心而發的笑容:“有勞阮小姐替本王安排。”
“王爺客氣了,阮家是倚靠王爺才有今日,王爺的恩情即便是夢蘭豁了性命也無以為報。”她將手中的茶壺置放好,忽的對他一跪,磕頭言謝。陳浚從容的起身過去隻手扶起她,寬厚的手掌握住女子的手臂,襲來幾縷暖意。
“多謝王爺。”阮夢蘭垂眸一笑,並不避開,任由他扶著自己。
倒是陳浚先鬆了手:“本王要儘快見到趙良媛。”
入秋的江淮草木稀落,有花便是難得。
翌日,趙良媛被侍女攙著走進阮府,看見美貌超群的阮夢蘭,莫名的從心底升起一股妒意:“表妹想起找我來賞花?真是少見。”
“溪郡連夜送來的朱槿,只為能博良媛一笑。”阮夢蘭並不在意她略帶嘲諷的語氣,邀她向後花園走去。
“良媛來得早,不知是否用過早膳?”阮夢蘭柔聲,“夢蘭倒是準備了許多菜式,記得以前在宣陽,良媛最喜歡吃夢蘭燒的菜了。”提起舊事,趙良媛凌厲的神色果然稍有緩和,只是緊接著便聽見她幾聲哀嘆:“是啊,想以前在宣陽城,過的可真是快活,哪像如今,只等著變成深宮怨婦了。”
她的夫君。大淮王朝的太子殿下,不是日日往花樓跑,便是難得回宮一時半會兒,也要帶了美人跟隨。而娶入東宮的侍妾他全當是空氣。
趙良媛說道此處,忍不住一吐為快:“走了個太子妃。難得回宮一日。卻又帶了個宮女,昨日可倒好,光明正大的抱得美人歸……不就是受了點小傷。非得整夜守著她?!”
阮夢蘭還未知道昨日大街上的那一幕鬧劇,也不好評斷,只得寬慰她:“太子殿下身份貴重,將來的美人可不止一二,良媛必得忍著,方有出頭之日。”
“我就是氣不過!”趙良媛竟然對著阮夢蘭撒起嬌來,嘟著嘴恨恨道,“我嫁入東宮兩年,他何曾正眼看過我。”
阮夢蘭只將這些話當做耳邊逝去的風。不留痕跡。不等趙良媛抱怨完,她提起正事:“今日來,實在是有事要找良媛。”
“有事找我?”趙良媛頃刻止住了欲落的淚,問道。
阮夢蘭牽著她一面走:“有人要見良媛。”
不遠處的亭子裡,男人背對著她們,他身上暗沉的包袱與他一身淺白的衣袍極不相符。突兀幾分。
“他是誰……”趙良媛喃喃道,目光立刻被男人高挑挺拔的身姿吸引過去。
他站在亭子中融入周身的景色。秋日的零落襯得他整個人有些孤涼。然而卻也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