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離未料到今晚被這句話問了兩次,一時也有些不解,只是看悅児緊張的模樣,沉浸在思考中。幾萬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從來未曾體會過這般牽腸掛肚的感覺。他也不知道如何區別到底當悅児是他的寵物還是他的姑娘這兩種感覺。悅児都以為他不會再答了,才聽到即墨離的回答。
“我不知道是如何。只是想寵著你,想你永遠這樣呆在我身邊。”
悅児突然有些喪氣,大眼睛都是控訴:“我不要你的禁錮!”她不要他的禁錮,不要他的感情禁錮,卿瀾將自己困在感情之中,一困就是十萬年,可是到最後,還是沒有人解救她。
她雖然是隻小老虎,可是這四百多年來,看的小話本也不少。按照即墨離這般下去,如果最後出現一個好心腸版的紫瑤神君,那即墨離的寵愛就不是她的了。世間所有的生物,其實都是貪心的,總想得到最好的,得到最好的,又總想著希望得到永遠。若是往後習慣了這種禁錮,她是否也要向卿瀾那般?十萬年不長不短,卻也足夠了滄海桑田了好幾回。
即墨離愣了楞,沒想到悅児居然會反駁他,無奈道:“我不會。”怎麼捨得?
這段日子來的思慮,悅児小小的老虎心終於有些疲累,其實從夢到卿瀾開始,她便做了決定。今晚偷聽了即墨離與紫瑤神君的對話後,心中更加堅定了。
她爬起來,雙腿一跨,坐到即墨離身上,低下頭便尋著他的唇親了下去,親親親,軟軟的唇瓣帶著醉人的芬芳,一瞬間便讓即墨離失去了心神,只想沉醉在這令人沉淪的追逐中。悅児整個曼妙的身子貼著他,這種全身心的依賴只讓他覺得很是心滿意足,而身體不一樣的變化卻讓他更驚慌,只覺得親親不夠,不滿足,卻想不通還要怎樣做。養只小神寵,親親已經是最大限度的親近了吧。
那他身體的渴望,和心中的躁動,卻又是為哪般?
悅児感覺到即墨離的氣息原來越平靜,呼吸也漸漸平穩綿長,突然有些不捨。踏宇師父留給她的據說可以使百里之內所有生靈都陷入昏睡十個時辰不靈不要錢事實上也沒要她錢的沉睡藥,在凡間俗稱蒙汗藥,以備她將來窮途末路被壞人抓走的時候用來逃命。
在即墨離面前,用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下定決心的小老虎決定轉移他的注意力,親親他的時候從內鼎裡召出一顆,稍微使了點靈力去催化,不過兩息之間,便把對她毫無防備的洛水上神迷暈了。
反正也要走了,那親久一點沒關係吧
於是
某隻小老虎從即墨離身上爬起來時,已經是半柱香之後。
她小手再輕輕摸了一遍即墨離的臉,才依依不捨的滑下床,來到案前,從內鼎裡召出筆墨紙硯。想了想,依著靈識畫下了一幅畫,又寫了幾個字。再回頭將小臉轉向即墨離睡著的方向,默了許久,才小心飛身往外去了。
此時已經是將近黎明,整個鄔疊洲的天空都已經出現魚肚白的光亮,悅児看不見,只帶著滿心的惆悵,漫無目的飛行著。其實她並不知道,離開了即墨離,她能去哪兒,又想做什麼?又沒人跟自己打架,現在乾坤袋和內鼎還許多用不完的錢錢,悅児第一次為自己沒有目標的人生惆悵了。莫非她真的是隻有依靠著男人才能活的?
很多時候,悅児都不會去強求什麼,也不會希望自己變都多強多厲害,在她的潛意識裡,即墨離在,她確然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無憂無慮。那自己現在為何離開他?自從覺悟了自己對他的感情,便害怕即墨離對自己不是那樣的感情,害怕未曾得到就失去,所以就先離開。她只是不想,做如卿瀾那般的人。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悅児小姑娘決定在鄔疊洲先偷偷呆幾日。悅児鬼鬼祟祟的落到了一處小客棧旁,又鬼鬼祟祟的摸了進去,幸而悅児的靈識和聽覺都極其敏銳,才沒有磕磕絆絆,粗看之下,完全看不出是一個眼睛瞎了的姑娘。
客棧的小二是凡人,見悅児這種不似六界之人體質的,驚訝了一下,便把注意力集中在悅児烏髮上兩隻紫色的小老虎耳朵上,隨即心中更震撼了。
這個看起來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竟是前段時間鄔疊洲最為熱門的逆炎買命的主角?她不是洛水上神,楚辭魔君,還有蓬萊瀛洲最為寶貝的小姑娘麼?怎的在這般情勢下還敢頂著最明顯的特徵出來?身邊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
小二心中已經百轉千回,此刻正是夜色未退的晨間,客棧除了悅児,竟也沒有其他客人。這個小姑娘身邊沒人跟著,但是從他前兩日聽來的訊息說,這小姑娘是依著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