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手?
楚辭從榻上起來,身體還是有些虛,魔力也不像往常那般充沛,墨髮隨意用一條帶子綁著,他長得本就美,如今平添了些許慵懶和隨意,竟讓門外眾人看呆了。他輕輕坐到悅児旁邊,靜靜看著撐著小腦袋打瞌睡的悅児,也看呆了。
此時正是夜幕降臨的時刻,小木屋不知何時燃起了一小盞燭火,月光透過重重的樹葉,正從門外照進來,和火光交映在一起,搖曳出一室的溫暖。
許多許多萬年後,屋外踏空站著的眾人都記得這一幕。
紅衣的男子,靜靜望著身旁撐著小腦袋支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絕美的臉上都是他自己都未曾發現溫柔和深情,竟看得痴迷了。
而此時,火光正明,時間也未曾停留過。這麼一幅溫暖的畫卷,終究只隨著時間的流逝懸掛在記憶中,再難重現。
悅児模模糊糊的睜開眼,大大的眼睛一片模糊,她下意識的動了動,不再是即墨離溫暖舒適的懷抱,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此身在何處的感覺。
楚辭本已伸到半空中摸她小耳朵的手指收了回來,看著悅児失望的神色,也黯然下來,心中嘆了口氣,只笑道:“悅児?”
悅児已經清醒過來,聽了楚辭的聲音,忙笑道:“楚辭,你可醒了!沒事了吧!”
見她為自己醒來這般開心,楚辭心中也很歡喜,不過:“你眼睛看不見,靈力又全廢了。往後不要到處亂跑,魔域可不比仙界”
悅児無奈道:“好嘛,你這不是醒來了麼?”怎麼楚辭越來越囉嗦了,記得當初他是小鳥的時候可沒這麼多話
楚辭見她不以為然,又道:“莫說還有人用逆炎買你的命,縱然是你這般模樣跑出去,也很容易被壞人欺負的。”見悅児擺出一副比剛剛更昏昏入睡的表情,楚辭心中好笑:“好,不說這個,小悅児,你又救我一命。你看,我救了你這麼多次,你都沒以身相許,這般不道義只有你這隻小紫虎做得出來,那就這般算了。而你又救我兩次,不如,我來以身相許如何?”
悅児腦中迷惑了,楚辭以身相許的話,好像她也沒有虧,不過感覺總有點兒怪怪的。她搖搖小腦袋:“為什麼你老是說我救了你?”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楚辭微低下眉,魅惑人的聲線突然低了下來:“悅児,你不明白。你救了我幾次,那我的便欠了你好多條命,那樣我便可以理所當然的對你好,也只有那樣,我們之間的牽絆才會顯得更深,不是麼?每每想起這些,我心裡便很歡喜,或許,這樣才更有說服力吧。若是往後哪一天發生什麼事,也希望你記住我此夜此時與你在這燭光中說與你聽的話,我楚辭,對你,願以命相待。或許,這才是我這幾萬年來執念的最後結果罷”
悅児有些呆了,她想象不出風風火火,當初稱本大爺的那隻驕傲的火鳳說出這番話來,良久,才緩緩道:“楚辭,我怎的感覺,你這話居然有些悲涼”
楚辭一怔,那美極的臉上都是輕鬆的笑意,仿若世間最美的花暗夜中盛開,道:“怎麼會?小花貓,你聽錯了罷!”默了默,聲音還是低了下來:“我楚辭能同你離得這般近,這般自然的傾訴的心中所想,又怎會悲涼?悅児,這應是我幾萬年來,最開心的一夜。”
此時夜色正濃,屋外的樹葉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音,猶如一首唱得正歡的歌謠。
悅児不知道怎的,心中卻突然有些沉重,小臉轉向他,都是不解:“楚辭,你今日是不是被踏宇師父附身了?他平日最愛講這些小話本里的情場落魄浪子了。”
楚辭啞然,無奈一嘆,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罷了,那你就記住我今夜跟你說的小話本好麼?”悅児點點頭:“記住了,每句話都記住了。”楚辭見她乖乖的模樣,心中更愛憐,無奈無處安放,只得又捏捏她的小耳朵:“剛剛不是瞌睡得緊?如今我無事醒來了,你便安心去睡睡。”
悅児靈識探了探,沒發覺異常,點點頭。楚辭起身準備牽起她到另一邊的軟藤榻上,碰到悅児小虎裝外露出的一片雪白的小胳膊,火燒般又收回手,再看看站起來露出整個身子的悅児,臉都要紅得滴血了,連忙移開視線。倒是悅児實在有些困,連忙扯著他的袖子,隨他到得榻邊,整個人趴下去,沒幾息便睡著了。
楚辭靜靜看著她的睡顏,這個小紫虎,睡覺時更顯乖巧可愛。他在榻前蹲了下來,火紅的衣袂都隨著他的動作鋪了華麗的一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月亮都隱在雲朵裡。楚辭依然還蹲在榻前看著悅児,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