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丫頭心裡“咯噔”一聲,抬眼偷覷到花樓媽媽冰冷的眼底,心道一聲,完了。
李公子算是這城裡頗有名聲的公子之一,來這花樓最常點的便是涼春姑娘,樓裡都傳總有一天李公子是要把涼春贖出去的。
可是花樓媽媽不待見這個李公子,酸書生,每次看不起她們花樓女子偏生還是會來,呵,慣會裝模作樣的。
小丫頭以為自己等待的是一場雷霆,沒成想花樓媽媽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直接讓她退下:“既然不來,那便別來了!”
小丫頭鬆了口氣離開,玉嬌和書琴也滿是詫異地對視一眼,她們都曉得自家媽媽可不是什麼脾氣好的。
涼春這態度顯然是以為有了倚靠,都要騎到媽媽頭上去了,能忍?
花樓媽媽擺擺手,讓其他人離開,只留下玉嬌和書琴後,才一轉身,猛然換了副笑臉,對著桌上的花盆。
她朝玉嬌和書琴吩咐:“你們是樓中唱曲兒最好的和彈琴最好的,現下快拿出本事來。”
雖然不解,玉嬌和書琴還是乖乖聽話,一個唱曲兒,一個彈琴。
花樓媽媽就在旁邊看著,心中的幾分懷疑在看見那如同含羞草般的植物聽著小曲和琴聲,竟然慢慢站直了枝幹後,眼裡異光漣漣,驚喜不已。
花樓媽媽沒說什麼時候停,這房中除了她們三又沒有別人,玉嬌唱了又唱,等把常唱的曲兒輪了一遍後,禁不住問:“媽媽,這要唱到什麼時候?”
書琴也是抬眼疑問,往日她可沒彈琴這般久過。
媽媽聽了,第一件事做得卻是招來守在門口的年輕女子問了問:“還在一處?”
年輕女子知道她問的是涼春和李公子,便點了點頭,低聲在媽媽耳邊道:“李公子似是帶了個貴人來,瞧著有底氣許多。”
花樓媽媽眼裡閃過了然,怪不得李公子來了那麼多次,一直安安分分的涼春忽而就“反抗”了。
“不過我派人瞧了一眼,”年輕女子的聲音壓的更低了,“那位貴人看著不像是喜歡來這地方的。”
既然不喜歡,許是李公子自作聰明自作主張。
花樓媽媽明白了,唇角終於裂開,她也不讓年輕女子離開,反身對等著的玉嬌兩人說道:“瞧著,你們今天的貴客,是這一位!”
示意桌上的綠植,也不管其他人怎麼驚訝,花樓媽媽說出了讓人怦然心動的話:“看著那頂上的星子般的冠沒有,你們唱曲兒彈琴兒,都是要哄這位貴客開心,它若開心了,便會賞賜給你們星星,一顆星星,在媽媽我這裡能換二十兩銀子!”
黑!真黑!一百兩轉頭就變成了二十兩。
不知道“原價”的玉嬌和書琴躍躍欲試,都拿出自己最大的功夫來伺候這位貴客。
和旁人不同,給的錢再多那可都是進了媽媽口袋裡,這一位的小星星,既然媽媽開了口,就是換成錢,那也是自己的私房了。
另一邊,分玉白溫潤如玉的臉上含著微笑,忽而像是聽見了什麼,偏了偏頭,凝神細聽後,笑道:“這裡的琴曲還是不錯的。”
旁邊陪坐的李公子終於等到這一位主動開了口,忍下激動說道:“是了,涼春的琴功那可是首屈一指的。”說著他給涼春使眼色。
涼春現下有些尷尬,她素來是陪著吟詩烹茶那一類的,彈琴唱曲雖也會,但終究一般。見李公子頻頻看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命人取來長琴。
纖手一彈,立在分玉白身後的護衛便是眼皮一跳,他倒是不通音律,但是和公子聽多了,也大抵能分出個高下來。涼春姑娘彈得這琴,也未免太……勉強了些。
瞧著旁邊的李公子搖頭晃腦一副痴迷樣,護衛有些牙疼。
分玉白還是那唇角微勾的君子面容,他的指腹摩挲著茶杯,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花樓無夜,再加之分玉白等人作為修士,一夜不睡也沒有什麼,只李公子剋制著打哈欠的舉動,眼裡都是血絲。
涼春自然也是累了的,被允許退下後難得有些迫不及待。
李公子不知她怎麼會不知自己的琴技多差,那分公子一看便是知曉的,但不曾提出罷了。
分玉白目送其他人離開,而後收回視線,對著李公子道:“李兄,現在可否商討一番我們的合作了?”
準確來說,李公子不過是個中間人,是分玉白和他背後之人的合作。
李公子凡人一個,強撐著睡意,正了正神色:“是了,我的主人認為,那個還是有點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