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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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儀回到長春宮,用了早膳,正在東次間內邊散佈消食邊拿食指揉著腦袋,琢磨著要不要叫人做副麻將出來好打發這無聊透頂的窩冬日子,司馬睿下朝後跑過來了。
他跟在俞馥儀身後打了好幾個轉,躊躇了好半晌,這才訕訕的說道:“朕為了向太后交差,強忍著不適寵幸了她一回,誰知只這一回她便懷上了……”
俞馥儀好笑道:“皇上同臣妾說這個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不高興秦貴人有孕呢。”
她向來自詡賢良大度,便是心裡不高興,面上口裡也不會露出分毫,生怕被人扣個善妒的名聲,於是他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哪能呢,愛妃向來賢良大度,有旁的妃嬪替朕綿延子嗣,欣慰尚且不及呢,又如何會不高興?”
俞馥儀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別有深意的瞅了他一眼,隨即莞爾一笑。
司馬睿看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見俞馥儀已經坐到炕床…上去了,連忙追過去,大腦袋湊到她眼前,腆著臉皮撒嬌道:“愛妃,再給朕笑一個!”
俞馥儀白了他一眼,叫穀雨取來紙筆,用心的勾勒起麻將的草圖來。
司馬睿又將大腦袋靠到俞馥儀肩膀上,朝炕桌的宣紙掃了幾眼,頓覺一頭霧水,便用下巴點了點她的肩膀,問道:“愛妃畫的什麼?”
俞馥儀本想直說,卻又覺得沒有實物解釋起來麻煩,便敷衍道:“待將作監把臣妾畫的東西做出來後,再同皇上細說。”
司馬睿在她肩上哼唧道:“不許騙朕。”
作畫時太投入並未察覺,待畫完之後才發覺半個肩膀都要麻了,抬手欲捶打一番,結果一下碰到了司馬睿的額頭,這才發現導致自個肩膀麻掉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這傢伙,恨得她一縮肩膀,將他的腦袋甩掉,然後一臉憤怒的瞪著他。
司馬睿枕的舒服,這才發覺自己犯了錯誤,連忙狗腿的湊上來,大手覆到她的肩膀上,拿捏著力道替她搓…揉起來。
俞馥儀本想趕開他,但他按…摩的水準倒是高,沒一會肩膀不但不麻了,還舒服的她直想哼哼,便由著他去了,誰知這廝按著按著就越了界,一手伸到她身前,一手滑到她屁…股上,頻率相同的和起麵糰來,氣得她兩手在炕床…上一撐,便躥到了窗戶邊。
司馬睿還保持著一上一下的和麵團架勢,手空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忙將手收回來,嘴裡嘟囔了一句:“古板!”
☆、第 38 章
麻將做出來後,俞馥儀便沒那麼無趣了,日子一轉眼就來到了臘八節。
臘八節是要喝臘八粥的,她指揮著廚娘在小廚房裡熬了一鍋八寶粥,然後打發人去叫司馬琰,結果打發去的人沒找到司馬琰,擷芳殿的掌事宮女問梅也跟著來了,一臉焦急的說道:“今個兒學裡放假,三皇子用完早膳後沒多久,便說要來娘娘這裡溫書,奴婢替他收拾了書包,叫宋銅錢、王福兒伴著一同過來了,怎地這會子娘娘卻打發人到擷芳殿尋人,難不成三皇子壓根不曾到過長春宮?”
聽風一聽,頓時急了:“可不正是麼?若是來過,再到別的地兒去,必是要跟娘娘報備的,娘娘又何須打發人到擷芳殿尋人?”
問梅嚇的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帶著哭腔對俞馥儀道:“別是打擷芳殿到長春宮的路上遇上了什麼危險吧?娘娘,您趕緊打發人去找找吧!”
光天化日被綁…架的可能性極小,要知道大周自立國至今,皇宮大內還不曾有任何刺客闖進來過呢,而若是宮裡想有人謀算他性命,不可能直接拿刀拿槍的衝上來,必是要引他去譬如湖邊等危險的地兒,但司馬琰被自己教的比從前油滑有心眼多了,想用騙其他小孩子的法子騙到他,也是不容易的,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幫子靠得住的奴才跟著。所以,最有可能的還是他自個跑沒了影,故而俞馥儀也沒怎麼著急,叫了李元寶來,吩咐道:“你到慈寧宮瞧瞧三皇子可在那裡,仔細著些,別驚動了太后。若在便罷了,無須進去打擾,若不在的話,再去乾清宮瞧瞧。”
雖俞馥儀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問梅這個擔著照顧司馬琰職責的卻是焦急的不行,見李元寶抬腳欲走,她忙不迭的囑咐道:“不管有沒有,快去快回。”
“我省得。”李元寶應了一聲,便去了,過了一時,氣喘吁吁的犯了回來,稟報道:“不在慈寧宮,也不在乾清宮,奴才想著興許是去了坤寧宮也未可知,便也過去問了問,卻也不在那裡。”
問梅急的原地團團亂轉:“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又向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