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也不想為難她們,更何況她們到底是四爺孩子的媽,她總得考慮她家四爺的感受,可如今看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小覷啊。
直到此刻,七公主才知道她家水月至始至終都沒有完全相信主謀就是李氏,怪不得來之前這丫頭偷偷和寧嬤嬤說了幾句話,剛剛寧嬤嬤幾次灌藥都沒有灌進去,原來是商量好了嚇唬李氏的,虧得她那麼緊張,真是改打。
“不管你是不是主謀,不管你是不是被人唆使的,你要殺我,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自個說……我能放過你嗎?”靳水月看著李氏,冷笑著說道。
李氏聞言,臉色又蒼白起來了,她本以為她說出來後靳水月就會放過她,沒想到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
“郡主……求你放過我吧,我日後再也不敢對你有所冒犯了,其實我這次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太子妃挑唆了幾句,我就急了,這才聽了她的吩咐,我並不是真的想害你,求郡主寬恕。”面對死亡,李氏實在是沒有勇氣,她立即含淚求了起來,雖然這對她來說,簡直和殺了她差不多,但是她也沒有別的選擇,為了還在貝勒府等著她的兩個兒子,她也不能死啊。
看著李氏跪在地上哀求,靳水月一時有些發怔,這個女人雖然是側福晉,可從前在她面前一直是耀武揚威,十分拽的,此刻卻能放低姿態苦苦哀求,還真不簡單。
起碼靳水月自己就做不到。
李氏幼年時家境一般,後來父親坐上了知縣,緊接著是知府,她的母親能從一個卑微的妾室被扶正,她能從一個庶女成為嫡女,又豈是善類?
她從小就從母親那兒學到了什麼是能屈能伸。
“求郡主恕罪……。”李氏低聲抽泣起來:“郡主……求您看在我尚有三個孩子要照顧的份上,饒了我吧,若孩子們沒有生母照顧,哪裡還有將來?我的弘時還不足週歲,我……我實在是捨不得他們……。”
興許是真的說到了心中的痛處,李氏有些說不下去了,眼淚決堤而下。
靳水月冷冷的看著她,沉默了半響才道:“今日我便饒你一次,不是因為你可憐,而是為了四爺,四爺很愛他的孩子們,也希望他們在生母身邊長大,所以我才放過你,日後你別再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嫁過去第一件事便是料理了你。”
靳水月一點兒都不覺得李氏可憐,她既然起了害人之心,死了也是死有餘辜,只是……她很瞭解自家四爺,知道他是個慈父,因為他從小沒有在生母身邊長大的緣故,靳水月知道他心中是有疙瘩的。
雖然在四阿哥心裡,已故的孝懿皇后才是生母,可是……換做旁人,能做到把人家的孩子當親兒子養嗎?
不是靳水月自黑,她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是所有孩子都像幼年時的四阿哥那樣乖巧貼心又孝順啊,她能養成自己的嗎?
更何況靳水月知道四阿哥現在和生母德妃的關係並不是很好,這也讓他很鬱悶,所以才會更在意自己的孩子們是否過得好。
她不是聖人,她的愛心只會留給自己的家人,留給自己在乎的人,她如今饒了李氏,也只是為了四阿哥著想而已,她不想他為太多的事兒煩心,以後會如何,就看著李氏是否願意安分了。
“多謝郡主,多謝郡主。”李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著桌上裝滿毒藥的水杯,眼中依舊帶著深深的畏懼之色。
“此事本是你和太子妃私底下算計好的,為何我們會知道?你可想過了?與虎謀皮……到頭來只會自食其果,你想死我管不著,可你若是敢連累四爺,我第一個不會繞過你。”靳水月見李氏一臉畏懼的站在那兒,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心裡就來氣。
有時候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她嫁到了四貝勒府後,一切就不能再眼不見為淨了,為了不被這樣的人連累到她和四阿哥,她當然要叮囑一番了。
“和她說那麼多作甚?有人想找死,就讓她自己一個人死去,還想連累你和四哥?哼……本公主便不會饒了她。”十公主氣呼呼的說道。
“倒是不必公主動手了。”靳水月笑著說道,隨即拉著十公主道:“咱們走吧,一會八公主回去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嗯。”十公主聞言點了點頭,也不看李氏一眼,和靳水月快步往外走去,可當寧嬤嬤她們拉起簾子推開門時,靳水月和十公主都嚇了一跳。
昏暗的燈光下,四阿哥正一動不動站在門外頭,因為夜深很濃,靳水月也看不清四阿哥的臉色。
“四爺。”靳水月輕輕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