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著打扮非常美麗的大家閨秀,在院子裡的樹上爬上爬下的,府裡的奴才們已經見怪不怪了,訥爾蘇雖然也見了幾次,但還是有些想笑。
“你說……我要是偷偷和你一塊去江寧城,我母親會不會把我抓回來痛打一頓?”靳水月往前走了幾步後,突然回過頭問道。
香穗和花穗並無任何訊息傳回來,她也不知道江寧城那邊的生意如何,情形如何,心裡還是有些緊張,有些擔心的,這畢竟是她付出了幾年心血的成果,是她在這個世界上乾的第一份事業,這關係到她以後的人生是成為一個窮光蛋,還是成為一個整天數銀子數到手軟的富婆,她實在是淡定不了。
“還用說嗎?你敢去試試?母親那條鞭子好久沒有動過了,正好拿你試試威力。”靳新月進了院子,一臉挪揄道。
靳水月聞言衝著自家二姐翻了翻白眼,她家母親捨得打她嗎?她才不信,不過……她靳水月一向說到做到,既然答應母親……沒有她的允許不離開廣州城,她就不會亂來。
“夏日裡,你會入宮選秀嗎?”訥爾蘇憋了好久,才在靳水月沒有走到正院之前問道,免得一會人多,他更不好問。
靳水月聞言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他,定了定神道:“也許吧,我等太后娘娘的書信。”
“若是你進宮選秀,我……。”訥爾蘇突然上前幾步到了她面前,憨厚的臉上帶著一絲激動,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你怎麼了?”靳水月若是沒有看出這小子有什麼意圖,那真是白活了,可她不喜歡這些小屁孩啊,她就沒有想過要嫁人,起碼如今沒有想過,選秀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我……沒什麼。”訥爾蘇看著她那一臉無辜的樣子,有些開不了口,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忍不住撓了撓頭,訕笑著搖頭。
靳水月知道,他一旦緊張就是這個動作,這個表情,也不逗他了,免得到時候人家說出不該說的話來,她反而尷尬。
二月初一一大早,訥爾蘇早早起身,天剛矇矇亮,訥爾蘇便起身離開了,並沒有向靳水月當面道別,只留下了一封書信,等靳水月起身時,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這平郡王也真是的,咱們又不會把他如何,怎麼不聲不響就跑了。”靳新月撇撇嘴說道。
“人家昨兒個晚膳時不是說過今日啟程去江寧府嗎?就你這丫頭沒聽到。”靳明月放下手裡的繡活說道。
“我是聽到了的,卻不知他一早不聲不響跑了,對了三妹妹,他信上說什麼了?”靳新月靠過去問正在看書信的靳水月。
“二姐姐這麼關心他的去向,莫非……。”
“呸呸呸,別胡說八道的,小心我生氣。”靳新月連忙打斷靳水月,還作勢要去捏她的臉,姐妹二人頓時在屋裡鬧騰起來。
“好了好了,別鬧了,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該用膳了。”靳明月一邊勸著兩位妹妹,一邊吩咐伺候的奴婢們將飯菜送了進屋。
“今兒怎麼在大姐姐屋裡用膳?父親和母親呢?咱們不去偏廳嗎?”靳水月有些不解的問道,畢竟他們一家人幾乎****都是在一塊用膳的,今日突然變了,她當然覺得奇怪,再則……她已經習慣早上一起來一家人就在一起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場面了。
“去年冬日裡新上任的兩廣總督郭世隆大人今兒個第一回來廣州府,家眷隨行,父親天未亮就起身去府衙裡跟著知府大人去城外迎接了,母親也受馮夫人之邀,隨她一塊去恭迎總督家眷了。”靳明月看著妹妹好奇的眼睛,低聲說道。
“兩廣總府設在了肇慶,他不去肇慶,來咱們廣州府作甚?”靳新月一臉怪異道。
“他去年冬日裡上任的,自然一早就住進了肇慶府,兩廣總督乃是封疆大吏,廣東、廣西全是其治理範圍,他來此巡視也正常,只不過……家眷隨行就耐人尋味了,只怕人家只是來玩玩而已。”靳水月笑眯眯說道。
姐妹三人對此不敢興趣,只是隨意說了幾句便一塊用膳,又跟著蘇玉娘研習了一個多時辰的書畫和詩文,正打算歇一會時,便聽管家來報,說馮夫人請她們姐妹三人前往知府衙門後院。
“管家,馮夫人請咱們去作甚?”靳明月柔聲問道。
“啟稟大小姐,馮夫人府上的奴才傳話說……是總督夫人要見三位小姐。”管家連忙回道。
他話音剛落,靳明月和靳新月就看著自家三妹,眼神怪怪的。
“看我作甚?我又不是熊貓,怎麼次次來這廣州府的人都想見我。”靳水月有些無奈的說道。